梁君......
钟逸默默将这个名字记住了,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对自己有所帮助,不过多条思路也是好的。
不过刘昊讲的故事里有一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就是京城连续涌入的难民,这不许如今的情况有所相似吗?
近日来,京师的街头上也多了许多乞丐,但这些乞丐到底是怎么多出来的,与这次盗窃案有无关联,皆是未知......
不过这次窃案之中也有一个令人十分奇怪的点,那就是两次铁铺被盗,这便不得不让钟逸乱想,乱世之中的铁可以打造装备,从而组建军队,但如今的世道远远没有那般动荡,在康宁的治理之下,仍处于欣欣向荣的状态,至于近来发生的事,只不过是一些小小的个例罢了,这个大的国家,总会有些处在阴暗中的事或人,但总体发展趋势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在钟逸眼里,康宁仁慈善治,爱民如子,是位不可多得的明君......
被锦衣卫们簇拥着走在寒冷的京师街头上,钟逸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涉及到铁便不可能是小事,若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很可能便会让事态不可控制。
钟逸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趁着天黑前的空暇,去那两间铁铺看一看......
其中一间铁铺离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很近,而另一间则隔了大半个京城,看这逐渐暗下来的天色,那一间钟逸是没有时间了。
朝刘昊吩咐一声,刘昊这位老京城便开始带路。
刚穿两条巷子,钟逸便看到了这间铁铺,铁铺规格很小,甚至还不如某些路边搭个简易棚子的茶肆酒肆。
里边的铁匠正在收拾着工具,看样子已经准备关门回家,脸上急匆匆的兴奋表情像是将要抱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
刘昊就这么闯了进去,如痞子无赖一般,铁匠脾气还没上来,就已经看到了刘昊身上披着的衣服,锦绣飞鱼袍,锦衣卫的象征,京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在很多人看来如同魔鬼,避而远之唯恐惹下祸端。
“老头,着急回去躺你婆娘肚皮呢?”刘昊在铁铺内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新奇十足。
打铁的汉子大约三四十岁,已到中年,肤色黝黑,脸上沾满了打铁时的黑色污垢,身材中等,倒也能称得上些许魁梧,特别是两条双臂,比正常人粗了有半个之多。
“大人说笑了,您......要打把刀?”
刘昊摆摆手,拿起铁匠旁边放的碗,也不嫌弃被人喝过,“咕嘟”一口,干了个干净。
“千户大人要问你话,你可要说实话咯。”刘昊说罢,这才请屋外等着刘昊交涉的钟逸进屋。
“大人坐坐坐!”铁匠热情的招呼着,将屋内唯有的一张椅子搬了出来,只不过沾染黑漆漆的椅子实在不堪入目,他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钟逸淡淡一笑,一屁股坐了下来。
“行了,不必这么拘谨,我就问你一件事,问完就走。”
“好好,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
铁匠脸色通红,死活憋不出那两个字。
钟逸没有取笑,他知道这个年代读书的人还是少,科举虽然能改变人的一生,但你要先顾及能不能活下去,才有能力去读圣贤书,去参加科举,去改变你的命运,如果苦到连吃饭都是问题,这次不劳动下次便没有饭吃,真要到这种严峻程度,读书只能是累赘,人一定要活下去,才能有各种各样的希望......
“你叫李彦?”
“是。”
钟逸点点头,又问道:“大约五日前的夜里,你的铁铺被盗了?”
“回大人,小的铁铺确实是在那晚被盗的。”
“都丢了点儿什么东西?”
铁匠愤愤道:“天杀的,小人做好的成品刀,还有未用的铁料,基本全都偷走了!本来第二日人家都要来取刀了,小人这儿的东西全都不见了,赔了不少银子才解决了这麻烦事儿,那贼人,千万别让我逮到了!”
钟逸表情逐渐凝重起来,果真如他所想,那群盗贼想搞一些大事......
不对!
他忽然有种奇怪的念头,他为什么会将盗窃案与盗铁案混为一谈呢?就算时间碰巧凑到了一起,但不一定会是同一伙人所为,盗铁很可能是另一伙别有用心的人所作,他们只不过借盗窃案为自己作了遮掩。
钟逸脑海中的的猜测不是没有可能,反而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一件事。
只不过他又犯了愁,一伙人变成了两伙人,一个案子变成了两个,他去哪有这些精力呀......
不过此事非同小可,钟逸不可能当做没有看到,虽然现在他也说不准到底是否是同一伙人,可但凡有一种可能性,他便不能错过。
从铁匠铺出来,依旧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甚至还添了新愁。
不过从铁匠的赘述当中,钟逸还找到了一个疑点。
铁匠所说,被盗的第二日他来到铺子的时候,发现门窗已经全被毁坏了,甚至上面还留下了脏乱的脚印,而门上的锁则是完好,虽然不难看出被破坏的迹象。
这便很怪异,从各个官员府中被盗的情况来看,盗贼有着高超的技术,特别是开锁,锁头没有丝毫破损,但库房内的东西便不翼而飞了。
依照他们的手法,是不可能如同强盗一般大肆搜刮,贼与强盗还是有本质区别的,贼更像有技术有脑子的核心员工,而强盗则是打工仔,最多也就是体力强一些罢了。
所以在钟逸认知里,贼一般是看不起强盗的,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