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钟逸苦思冥想之际,一人从人群中挤出,这是为二十多岁的男子,肤色黝黑,身材瘦小,五官紧凑在一起,还长着一抹络腮胡。
说实话,钟逸对他毫无印象,在他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
“就他娘你说老子是锦衣卫的?”
钟逸满目怒火,眼神狠毒,像极了杀过人的亡命之徒。
男子先是一愣,被钟逸吓的身子一颤,恍然想到身后全是自己的人,神色才恢复正常。
“是我又怎么样!”男子对钟逸道。
钟逸紧握的拳头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直勾勾的目光盯着他道:“若你拿不出证据,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今日我就生扒了你的皮!”
一行八人,皆是愤恨的望着那位络腮男子,在气势上已经占尽上风。
男子往后退了退,生怕钟逸这群人冲了过来。
“我......”他来想好的话忽然忘记了,一下子卡住了壳,毕竟在钟逸他们如狼似虎的目光下,恐惧的情绪已经包裹在他周围,容不得他不紧张。
支支吾吾很长时间也没说出个长短,他身上一众人都在望着他,目光也变的些许不善。
这时,离他最近一位魁梧的乞丐对他道:“你到底能不能证明他们是锦衣卫?大家都还忙着呢,现在离天亮已经不远了,哪能让你这么浪费时间,若是被官兵发现了,你就是最大的罪人。”
“我能!怎么不能了!”男子还在嘴硬。
“那就赶紧说,不过你也别怕,若你真能说出个长短来,身后这帮人都是你的兄弟,咱们与朝廷的人势不两立,你放心,肯定会保护好你的。”这位魁梧的兄弟倒也精明,看出络腮男子是被吓到了。
果然,络腮男子听了这话之后心里也有了底,既然有人保护,他就放开了说,气势不禁嚣张了起来,他指着钟逸鼻子,然后对身后人道:“我亲眼所见那小子穿过锦衣卫的衣服,而且身后还带着一大帮人,其中一个就有他!”他又指一人,这人是霍单。
霍单神色一慌,接着就想要先动手,幸亏钟逸提前看了出来,一拽他的衣袖将他拦了下来。
钟逸冷笑数声:“你他娘说了个屁!这也算是证据?那是不是我说我看过你穿锦衣卫的衣裳你也是锦衣卫?再说了,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多得是,说不准你看到那人也只不过和我相像呢,你说这屁话什么都证明不了。”
“你......你......”
络腮男一急又结巴起来。
那位魁梧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的确如那位小兄弟所说,虽然现在风声很紧,可不也能诬陷别人,假使人家不是锦衣卫呢?咱们不都成罪人了?所以你还是想一些靠谱的证明方法吧。”
络腮男子急道:“他真是锦衣卫,你们信我啊!今夜他若不除,咱们肯定要出事儿!千万不能大意啊!”
“你他娘有完没完了?合着证据也没有,光凭你口说就抓着老子不放了?是不是刚才我抢你一个馒头你记恨上我了?老子告诉你,大不了明日我赔你一个馒头就是了,你怎么能这么诬陷自己人?难道你不清楚你这话是会害死别人的?真就因为一个馒头连自己人的性命都不顾了?”
钟逸这番话一出,众人皆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向络腮男子的目光顿时有些不善了,充满了额嫌弃与厌恶。
络腮男被倒打一耙,更结巴了:“我......我没有,他......他......他没抢我馒头,我......我也不记很他,他真的是锦衣卫,我说的是实话啊,你们信我啊!”
前前后后就这几句话,本来就没什么可信度,这苍白的解释更让人充满怀疑,围着的众人已经有人骄开始低声唾弃他。
“真不要脸,因为一个馒头就陷害自己人,这种人不配吃大哥的救济粮。”
“就是,他这谎话害的可是人家一条命啊,他这么做连畜生都不如.....”
不过人群中也有别的声音:“虽然话是这么说吧,不过抢馒头的做法终归不对,若人人都开始抢馒头,咱们这儿指不定要乱成什么样子的呢?”
“对,没错,不过这件事也就当给对面的年轻人长个教训吧,日后他肯定不也会这么做了......”
这不大不小的议论声落入了钟逸耳里,他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现在舆论的导向全都有利于自己,看来今日是能安全的走出这个宅子了......
不过络腮男子依旧没有放弃,他使劲咳嗽一声,让议论的人停了下来,接着沉声道“前段时日,我在街道行乞,接着便看到他带着一群人过来了,他身着锦衣卫飞鱼锦袍,在我对面停了下来,对面也有人行乞,是位孩子,他便唤人买来一些热气腾腾的馒头,之后又弄来些水,直到那位男孩吃完才离开,我所说绝对没错!”
经男子这么一提,钟逸从脑海中回忆起了这么一个人,原来是他,那日钟逸望着对面虎视眈眈的目光,就怕自己一走跑过来抢男孩的馒头,可未曾想这便让他给记上了。
不过这件事钟逸死都不能承认,事到如今,只有坚决否认才能有一线生机,反正他也拿不出实际证据,只要自己不露出马脚,对面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
钟逸冷哼一声:“真是编造的一手好故事,老弟,你就别想着诬陷我了,兄弟我就不明白了,难道一个馒头就能招你这么大的仇恨?哦......是不是现在我让你下不来台呢?你只能一口笃定我是锦衣卫,为了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