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一个人的个例啊,诗词出现于此已经有不短年限,大抵现在就是最繁荣昌盛时期,就与春秋时百家争鸣一般,万花齐放,争奇斗艳。但一件事物到达顶峰之后便是下降期,诗词中兴背后是切实存在的隐祸啊,就像这首诗的作者一般,用俗话来说,就是钻到诗眼儿里了,为了写诗而写诗了,大多这种都是没有灵气的。”
康宁微微点着头,显然他也很赞同这个说话,康宁未继位之前就对诗词歌赋钻研颇深,只是当了皇帝就没了那股心劲儿,可终归造诣还是在的,李格一说便深有体会。
李格又开始说道:“而后面的八首不需多议,或简或繁,各有千秋。但意境终归是够不到的,可一直到第九首的出现……”
李格眼中冒出一丝精光,众人的心也随他扑腾一下。
“第九首是首怨妇词,按理来说这种女子般的东西是上不了台面的,可这首词的作者剑走偏锋,众人求琐,他偏偏返璞归真,大巧不工,字字泣血但又不滥情,尤是我拜读过不少名家诗篇的人都让惊艳一番。”李格似回味这首词中,不住点着头。
“听到这里,我已感觉不虚此行了,甚至都生起了离开的念头,不过幸好没有,否则真要为陛下损失一人才,其实斗诗大会每年能出一青秀,已是难得,可真当我听到方才我读的这首词时,才真正觉得我这七十来载不是虚度……”
“那般舍我其谁的气势,那般浑然天成的意境,唉,望尘莫及啊……”李格脸上有些失落,毕竟自己浸淫多年的领域被人轻易超过,而且还是一仅过及冠的小伙子,这终归来说不是件很爽的事。
不过李格能当得几年首辅,自然有自己的气度,片刻之后,脸上就挂上了轻微的激动。
“陛下,做这首词的是一个叫钟逸的书生,仅过及冠就可写出这首充斥着人生百味的佳作,才情能力一目了然啊,老臣这次入宫,就是为陛下推荐这个人才。”李格兴致勃勃,脸上疲乏一扫而空,好像这首惊为天人的词就是他所做一般。
康宁点头笑了笑,但并未说话,显然有些自己的思索。
这时,赵衡拱手道:“陛下,能做出此词的定不是凡夫俗子,能力自然是有,但心性品质尚不知,如果仅因一首词就引进朝堂之中,岂不难以服众?”
康宁赞赏的看了一眼赵衡:“赵爱卿此言也不是没有道理,李老啊,钟逸这个人,就先放几年吧,璞玉尚需打磨一番,大宁不缺人才,缺的是人啊,一个真真正正的人啊。”
康宁深叹口气,显然他对自己的朝廷也有很确切的认知。
李格冷眼瞟了赵衡一眼,沉声说道:“臣听陛下的。”
赵衡与李格不对付朝廷之上人尽皆知,甚至都弃官跟赵衡有很大的关系,不过也是,宁朝首辅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哪有人真心甘情愿拱手让人。
听着康宁帝与一众大臣的议论,钟逸这个名字传进了陈达斌的耳中,一旁默不出声的他眼中露出了光亮。
出了华清殿的大门,陈达斌脚下的步子有些急促。
离开皇宫,跨马飞驰入了南镇抚司衙门,陈达斌语速匆忙吩咐下属道:“马上去凤临府找出一个名叫钟逸的人的下落,授此人锦衣卫百户牙牌,官衣,一应官凭告身,南北镇抚司将钟逸造案在册,快!”
下属急忙领命。
“记住了,这个钟逸是我锦衣卫的人,一直都是!嗯,授他百户后,马上把他调派到东都。”
下属走后,陈达斌这才露出轻松的笑容。
入陛下之耳,之眼者,但凡被陛下赞过的人才,锦衣卫必于西厂之前,将其收入彀中。
这,也是一种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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