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我知道要是抓了你,我肯定能对上面有一个交代,但我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欺骗你,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让你见到皇上,甚至我自己面圣都要经过一层一层的通报,最后结果还不一定能够令人满意,所以你说的这件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呀。”
当钟逸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自己的嘴怎么就这么贱呢,梁君抓不到,案子就结不了,最终受到惩罚的还是自己,梁君要是真因为自己的话后悔了,钟逸立马连着给自己三个嘴巴子。
梁君略带几分感动的望着钟逸,欣慰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我意已决,与其继续彷徨下去,倒不如早些找到归宿,哪怕最终结果不尽人意,可九泉之下,也能说一句尽力了。”
听到这里,钟逸有些着急了:“你这跟白白送死有什么区别,你就这么死上一千次一万次都无足轻重,皇上能知道吗?能让贪官污吏们悔改吗?能解救水生火热中百姓吗?白白牺牲是没有用的,人不能被自己感动,至少现在这群百姓还能吃上一顿饱饭,若没有你,他们要怎样继续活下去?”
面对钟逸一连串的问题,梁君笑意越来越浓,甚至多年干涸的眼中都有了一丝泪意,只不过戴着面具,钟逸完全看不到罢了。
自从十多年前那件事之后,梁君独自一人生活着,没有妻子,没有朋友,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被朋友在乎的滋味了,心间被温暖所充斥,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但他决定了的事,又岂能轻易改变呢?
“你叫什么名字?”
“你管呢!我跟你说的你听明白没有?这种事需要流血牺牲,但不能无谓的流血牺牲,你这么做完全没有一点效果,你知不知道?”
“那我不投案了,好吧?”梁君有些无语。
钟逸一愣,他忽然意识到方才失态时到底说了些什么屁话,心里这叫一个后悔。
“真......真就不自首了?”
梁君哈哈大笑,面前这个年轻人实在有趣,若不是因为眼下这件事,他一定要好好结交一番。
“现在能说你叫什么了吧?”
“钟......钟逸。”钟逸颇有些尴尬,那句话下意识的话让他很不好意思。
“钟老弟,你放心好了,我又不傻,不会做白白送死这等事,既然我做出了这个决定,就一定会留有后手,皇上我是一定能见到的,百姓的疾苦我也要亲口告诉皇上,让皇上看看他的子民到底在受怎样的罪!”
“我人微言轻,在朝廷内说不上话,不过能帮到梁大哥的事一定尽全力去帮,但我还是想劝梁一句大哥三思而后行。”
“当个男人,磨磨唧唧不如娘们,我梁君不说大话,就是被你抓进你们锦衣卫的诏狱里,我都有办法逃脱,所以你别瞎操心了。”
钟逸听梁君的口气,很是自信,不过他的身手也配得上他的口气,钟逸能劝的都劝了,既然梁君一再坚持,他也只能任由他去了。
“只不过在你抓我之前,咱们还要揪出盗铁的幕后黑手。”梁君握紧了拳头,对于这样的栽赃诬陷,没有人会不生气。
两人达成了一致,在没抓到盗铁元凶之前,钟逸不会将梁君抓捕归案。
“合作愉快。”
临走之前,梁君对钟逸说道。
钟逸身子一滞:“认识你也很愉快。”
说完便通过密道离开了,到了院中,天空已经洒着淡淡的光亮。
是啊,这一夜,终于过去了。
宅院中的难民已经离开了,院落一片空荡,很难让人想象前一个时辰这里还人山人海,充斥这欢声笑语。
走出大门,门外空无一人,说着要等待钟逸安全归来的霍单等人也不见了踪影。
不过钟逸也没生出怪罪之意,毕竟他们都能清楚自己不会出现什么危险。
沿着来时的巷子,钟逸原路返了回去,其中有几条岔路,钟逸也不清楚到底哪条是出路,胡乱选了一条踏上归程。
不过幸运的是,他最后出现的巷子正是南鼓巷,在巷子口,钟逸看到了霍单等一众属下,他们一见钟逸立马迎了上来,各个脸上浮现出真诚的笑容,特别是霍单,整个人已经欢呼雀跃起来。
“大人!你可算出来了!”霍单喜道。
“是啊,出来了。”钟逸长长吐了口浊气。
接着他又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别提了大人,自打我们出来之后,便召集人马,大概有二百多人,准备前往宅院迎救大人,可这条巷子诡异的很,走着走着便迷路了,一路过来人越来越少,没有办法我们只能退出来,可出来的时候发现只有一百多人了,巷子里丢了五十多位手下,于是我们只好从长计议,等天明之后再行动,这不,我们刚准备重整旗鼓出发,大人就出现了。“霍单看着这条晦气的巷子,“呸”,恶狠狠吐了口口水。
原来是这个原因,怪不得刚才从宅院中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他们呢。
“走失的那群人呢?”
霍单指了指后面拥挤的人群:“回来了大半,他们出去的时候有人已经发现去了郊外,走了很长时间才走回来,而另外一部分人估计正在回来的路上,应该出不了什么危险的,大人放心好了。”
钟逸扭头望了眼巷子,心中不禁称奇。
梁君作为京城多年的老土著,选址果然是有一套的,这条巷子怪异的很,估计连京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