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钟逸从一开始的郑重、担忧现在也逐渐放下心来,去药铺的人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而白莲教并没有什么行动,看来是钟逸多疑了,毕竟连下毒的人是谁都不清楚,又怎么直接将锅甩在白莲教头上呢?不过要不是白莲教的话,又会是谁要毒害他们呢?或者说是毒害千户所的锦衣卫,真要是如他所想,那千户所最值得被下毒的人便只有自己了,自己的处理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胡思乱想之际,苏郎中叩开了他的门。
“钟千户,他们三人里有一人要坚持不住了,若药材还拿不回来的话,很可能出现生命危险。”苏郎中面色凝重,目光黯淡,说到底他是位医者,既然是医者,就见不得人死,而且这次还是死在自己手中......
“怎么回事?苏大夫你不是说这个鸩毒毒性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吗?”钟逸有些不解。
“话虽然这么说,虽然他们的原料并非那么纯粹,不过鸩毒好歹是排行前几的杀人毒药,所以依旧有杀人的效能。”
“但为什么只有一个人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苏郎中叹了口气:“谁让他吃的最多呢?”
钟逸一愣,虽然很不合时宜,但他还是没憋住,轻轻笑了两声。
病从口入,这句话果然没有错,看来对哪个年代来说,吃货都是最容易受病的群体。
“我寻人去催促他们。”
钟逸接着又问道:“苏大夫查出是从什么东西上下毒了吗?”
“这倒没有,不过他们面前乱扔着几条鸡骨头,依我猜测,多半是这个。”
这与钟逸的想法不谋而合,不过为了保险,钟逸还是对苏郎中请求道:“大夫可否亲自确认一番到底是不是有由鸡肉投毒。”
“这有何难,我现在便去。”
正当他出屋时,院落走进几人,钟逸听着动静,立马迎了出去。
果然,是从药铺取药的人回来了。
钟逸急忙让他们将药递给苏郎中,苏郎中拿着药材老脸之上显现自信神情,这就像士兵拿上了他的枪,乞丐找到了他的碗,嫖客买到了壮阳药一般,如此从容淡定,好似天下唯他独尊。
等苏郎中进了灶房开始熬制他的解毒良药,钟逸这才问道霍单:“这短短路程为什么去了这么久?”
霍单闪身将身后的人露了出来,只见跟着霍单一同去取药的其他锦衣卫都已鼻青脸肿,身上一个个土脚印。
“大人,本来我们去的时候很顺利,可拿到药材往回来返时,忽然偶遇一群蒙面人,他们不下杀手,只是阻拦,我与兄弟们缠斗片刻,才将他们赶跑,本想追过去一探究竟,但想到那三个中毒的人急需这些药材,无奈只能匆匆赶回。”
听完之后,钟逸不禁感慨霍单傻人有傻福。
很明显,一开始与他们打斗的人只是诱饵,为的就是诱敌深入,若霍单真的跟上去,一定会进去他们的陷阱。
虽然这个阴谋很拙劣,不过成功率却很好,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是霍单这样质朴单纯,令一些人急功近利、好大喜功,有时候明知道是陷阱,但也会因为自己的前途而义无反顾的冲进去,最终的结果自然不会如他所愿。
事到如今,钟逸多半已经确定下毒的人选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路上阻拦的人与投毒的人应该都是白莲教,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杀人灭口死无对证,虽然钟逸已经从他们的口中得出了他们的身份,可直到现在也没有签字画押,虽然这不是必要的步骤,但若有这一步的话,一定会增加很大的信服度。
白莲教正是出于此因,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这五个被抓住的白莲教俘虏下手。
这是目前最贴合实际的猜测,毕竟除了白莲教自己,没有任何人有这个动力。
“兄弟们受伤严重吗?”钟逸关切问道。
霍单摆摆手:“都是些皮外伤,不打紧。”
“今夜看来又睡不成了,让兄弟们打起精神,我怕阻拦你们那群人还会卷土重来。”
“是。”
霍单紧接着安排下去,千户所内现在有三十多人,仅剩不多的人手分散在千户所各个入口,严密监视着外面的动静,时刻准备防守反击。
此刻,千户所外远远出现一人的身影,这让门外的兄弟们紧张起来。
当他走近的时候众人才发现是熟人,这是钟逸安排出去将今晚的事汇报给陈达斌的人。
将他放进来,他急忙找到钟逸。
“大人,陈帅他并没有生气,而且他让我转告大人,一定要谨慎小心,陈帅那里正在集结人马准备增员。”
陈达斌不愧为锦衣卫指挥使,与钟逸的想法不谋而合,的确,今夜是最危险的一夜,如果白莲教想要行动的话,一定会是今夜!
灶房传出了阵阵药香味儿,苏郎中看来已经将解药熬制好了。
等苏郎中端着煮好的药出来的时候,被院落里严阵以待的锦衣卫吓了一跳。
不过他还是首先去到看押着五人的屋子,然后将碗中的药分给昏迷的三人喝下去。
钟逸也跟着他进屋子,给三人喂下药之后,苍白的脸色瞬间便有了变化,而冰冷的身子也开始有了一些温度。
看来不用多长时间这三人就能醒过来了,钟逸连连称奇,医术果真奇妙,几口汤水喝进肚子,竟然让濒死之人起死回生。
等到三人情况好上一些的时候,苏郎中摸了摸脸上的汗,忍不住对钟逸问道:“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