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想象中的激烈,但对方以绝对的人数优势一直压着锦衣卫们打,丝毫不给他们喘息机会。
夜长梦多,要是给陈达斌犯过劲儿可就糟糕了。
东西南北四条街道的队伍各有自己的首领,而这四人都是吴俊明的老人,他们的关系错综复杂,相识多年,按理来说交情应该很不错,可现实并不是如此,这四人往往因为一点功劳就闹得不可开交,就算在同一件事上,也都各执己见谁都说服不了谁,属于见面就打的那种,更让人感觉有趣的是,他们四人并非两两相好,而是各自为战,哪怕上一秒还因为替自己说了一句话而感激,可下一秒已经斗上了嘴。
不过这一次,是他们意见异常统一的一次,谁都清楚面前这群锦衣卫意味着什么,若是让他们逃出去,吴俊明来不及处置自己四人,连他自己都要玩完,上面盘查下来,一定少不了他们四个人的事,这些年来,他们可替吴俊明处理了不多暗地里的事,这类事往往牵扯着人命,不论是谁,手里都有几条人命,而这么多年来没被揭发是由于吴俊明的庇护,要是吴俊明这棵大树倒了,他们必是血债血偿,以命偿命了。
所以说到底是为了自己,他们不得不抛却之前的间隙,团结起来,通过合作解决这次危机。
此刻,他们四人聚在一起,避开正面战斗,藏在属下们身后一起商讨着什么。
本就属于这条街道的大哥道:“我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儿,一个锦衣卫里最高权位的人为什么会带这么点儿人来冒险呢?这不是一心求死嘛。”
眼见自己马上就要获胜,他们老毛病又犯了,听另一人道:“你他娘管他那么多干什么,难道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是假的不成?只要抓住他,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到时候只管跟大人邀功便是。”
这人说话的时候眼里闪着金光,想必他脑海里已经有了被赏赐的金灿灿黄金的画面。
而另外一人也同意他的说法:“这次的功劳必须平摊,虽然是你最先发现这群锦衣卫的,但要没我们,肯定就让他们打败然后达到禁城了,所以你可别想独占大头,再说大人心明眼亮,一定能分得清楚。”
谁知他说完后最后一人破口大骂道:“你他妈想功劳想疯了?现在什么结果还不一定呢,就已经想那等好事了,我告诉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他娘要你好看!”
这人也很不服气,愤愤道:“你娘的吃屎了?嘴这么臭,老子有说错一句话?锦衣卫呈必输之势,到时候活捉陈达斌,事情不就结束了?现在老子还不能想想之后的功劳了?”
与他同一个想法的人也道:“你是不是想独吞功劳?这时候不讨论怎么分配?你小子心里绝对有鬼!”
四人里又出现了分歧,两位已经有必胜的念头,开始商讨功劳的归属,分另外两位则很谨慎,他们总觉得胜利来的太过容易,锦衣卫的全部力量应该不止于此,但他们的主力到底哪里去了呢?没有人知道。
正当吵的热闹之时,衣着黑衣的两人奔了过来。
他们神情慌乱,大口喘着粗气,想必是一句狂跑而来。
一开始把守那条街道的大哥自然认出了这两人。
他有些生气道:“我不是让你们守着那条街,你们这是干什么?是不是我的话都不听了?”
此刻的他心中正有怒气,而他们正好撞到了枪口上,二话不说,扑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这才让他心中的气减少一些。
见自己大哥表情赶上一些,这两人才急忙道:“大哥,大事不好了!”
“怎么回事?”这四人其中之二问道,这两人正是担忧事情并不简单的那两位。
“我们......我们那条街,冲来了无数锦衣卫,然后......然后把我们全部控制了,幸好我兄弟俩跑的快,这才赶过来报信......”
“什么?”
四人顿时傻眼了。
“这群锦衣卫是哪里来的?难不成陈达斌带领的并不是锦衣卫中的主力?”
“妈的!咱们中计了!陈达斌只不过是个幌子!是锦衣卫使的障眼法!”
“还他娘想功劳,这次全完了!”
“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趁那群锦衣卫没到禁城之前赶紧阻止他们,大人说过,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在禁城下动手,你们这他娘是一群饭桶!若这次的事处理不好,大人绝对不会放过咱们的!”
“那陈达斌他们就不管了?如今可马上就要将他们抓到了?真就前功尽弃了?”
“抓他有用吗?你可别忘了吴大人下的命令是什么。”
四人皆是沉默,事到如今只能让马上煮熟的鸭子飞了,因为这只鸭子并不是吴大人喜爱的口味。
他们下了统一的命令:停止战斗,并立马朝相反的方向行进,争取在另一群锦衣卫达到禁城之间抓住他们。
“停手!”
各自的手下重新回到属于自己的阵营里,没顾上清点人数,就匆忙离开了。
街上现在只剩下陈达斌与诸位筋疲力尽的锦衣卫属下,他们各自对视一眼,皆是死后余生的喜悦。
而陈达斌也松了口气,看来钟逸已经就位了。
“自行修整,一刻钟之后出发!”
陈达斌趁着众人休息的功夫,将人数清点了一遍,结果比他想象的要好上许多,虽有人身亡,但更多的人只是受了些轻重不一的伤,看来对方的人也没有痛下杀手,毕竟命还是属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