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陈达斌钟逸面对面而坐,两人神情严肃的一致,屋内的气氛并不轻松,甚至可以说让人压抑,只要是宁朝的人,无论身居何职,受到皇上召见都是头等大事。
当然,其中也不尽是凶险,危险与机遇是并存的,如果能给圣上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在朝廷里走的路就要顺利的多。
而钟逸则是很不幸,距离上次见过去皇上并没有过去多长时间,但他每次都是因为麻烦事才见到圣上,扪心自问,如果他手底下有一个有这么一个闯祸精,势必不会遭受待见。
所以皇上对于自己,应该也是这样的情绪吧......
钟逸心里这么想着,可却听陈达斌道:“钟逸,你并非头次面圣,注意什么不需要我再提醒,明日圣上多半是询问梁君这事,其中重要性我不说你已了解,定要三思而后答,绝不能出现差错。”
“属下明白,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属下门儿清。”
陈达斌叹了口气:“到时候只能随机应变了,猜是问梁君的事,可皇心不可测,谁又能确定呢?”
钟逸一想是这么个道理,可就算能确定对话的内容,又能怎样呢?你心中给出的答案就一定是皇上想要的吗?如果不是皇上想要的话照样不会有好结果,假使你专门说皇上爱听的话,那皇上要放过吴俊明呢?你是同意还是拒绝呢?
当然,拒绝并非有用,甚至还会遭到皇上反感,但不试一试的话只能如了对方的意。
所以说伴君如伴虎不是没有道理的。
“明日早些来这儿,你我一同入宫,早朝一结束,圣上便会召见你我。”
“是,大人。”
陈达斌又一次交代了入宫的规矩,着重强调了几件严令禁止的事,之后就没什么可嘱咐的了。
钟逸将陈达斌所说的每句话都记在心底深处,皇宫重地,钟逸真要出了什么事,陈达斌都保不了自己,只能力求不出任何差错。
“行了,继续处理诏狱的事吧。”
顺隼吹氖焙颍时间已经到正午了,钟逸一开始的打算是就近找个酒楼随便吃点东西,可听陈达斌这么一说,便没有用餐心思了。
他回到诏狱时,众人已经开始吃着干粮,如今正值春节,所以干粮也比平时的要强得多。
大多是包子、馅饼之类的东西,馒头倒是少见了。
钟逸也拿了几个冰冷的包子填起了肚子,可第二个下肚的时候,不再有丝毫饥饿之感,遂放弃进食,找了两口热水,一顿简易的午餐就这么结束了。
这时候霍单走到钟逸跟儿上,在他耳边道:“大人,附近有几个不错的酒楼,您要是吃不惯这个,属下派人买来一些吃食。”
霍单见钟逸仅吃了两个包子,还以为他吃不下这些东西呢。
钟逸笑道:“我哪有这么金贵,只不过不饿罢了,行了,你也别管我,赶紧填一填肚子,接下来可有你忙的时候呢。”
听钟逸这么一说,霍单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走开了。
整整一上午,劳犯已有一半受了刑罚,而下午的时间要比上午稍微长上那么一些,这就使下午的工作轻松一点。
狱卒与钟逸带来的下属一丝不苟的进行着任务,有人疲倦的时候另一人立马顶上去,这么一来效率便大大提高,这就是人手足够的好处。
经过众人的努力,终于将这项大工程完成了。
在傍晚十分,这群人便被放出去了,他们本就没有犯什么大罪,就算一直关下去也没什么用,一是不可能被处以死刑,二则是浪费锦衣卫的资源,劳饭也是饭,哪怕分量少一点,但也是由粮食做成的,再说人一多,诏狱还不好管理呢,如果以后皇上让抓什么人,而人数又很多的话,诏狱怕是挤不下,所以责罚之后再将他们放走,是最合理的做法。
他们一走,诏狱内立马寂静下来,空荡荡无比,除了那十人之外,也就是零零散散几个狱卒了。
与牢头道个别,钟逸也领着霍单回到了千户所,千户所同样到了离职时间,里面的人已经走了个差不多,钟逸到属于他的屋子里将堆积的公文扫了一眼,全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于是让属下自行处理,现如今在他心里又压上了一块石头,这块巨大的石头不容他在分心于其他的事。
从千户所向客栈出发时,钟逸身后还跟着一大批人,是霍单带着一众从东都而来的旧人。
虽然现在的吴俊明再阴招也没什么用,但钟逸还是决定谨慎起见,再者来说,客栈里的屋子也多,足够让他们每个人都能享受到温暖的房间,这可比他们睡的大通铺强的多。
钟逸现如今也有个想法,当打扫好钟府之后,便让这群人全都住进来,钟府闲置的屋子不少,就算全部入住,也不可能占满,既能让偌大的府邸多些人气,也能起护院的作用,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呢?最主要的还是钟逸念及旧情,钟府的条件比起他们一开始吃的食物住的场所好的不是一星半点,无论换谁来说,心里都是十分乐意的。
十分凑巧,此刻客栈里的饭菜马上就要做好,一群人落了坐,等吃饱喝足以后,钟逸洗漱之后上了床。
如果换做现在的时间开算,早朝是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正式开始,所以钟逸就要在三点的时候从客栈出发,然后穿越大半个京城到达皇宫内。
如果现在还不休息的话,怕是没有几个时辰用来睡觉了。
可人如果急切想要睡眠的话往往会适得其反,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