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酒桌文化一直很流行,这次的酒拉进了四人的距离,虽然之前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但作为男人,从来没有一人会铭记仇恨。
一开始的逢场作戏,到现在已经能将一些内心深处的话说出来,同为锦衣卫的人,共同语言自然是多,比如哪个百户在妓院被抓奸了,哪个千户的媳妇背着他偷汉子了,这类的趣闻很多,让人听来便觉得有趣,正因为有趣,对于愁事烦心事就不多想。
不得不说,这次宴席比钟逸一开始想象的要愉快得多,至少他能够听到几句实话,但酒醒之后几人的关系会不会恢复原状就不得而知了,酒后之言既可能发自肺腑,同样可能是酒精作祟。
酒足饭饱,众人都稍稍有些眩晕之感,钟逸笑着对刘磊道:“刘大哥,今日小弟的招待还算周到吧?”
刘磊哈哈笑着,笑声中是许久不见的真诚,略微有些大舌头的说道:”你......你小子酒量挺好,等......等我......我下一次一定撂倒你!“
哪怕刘磊此刻被身边马玉涛与程云架着,但嘴里的依旧放着狠话,毕竟在他心里,他的官职比钟逸大,在任何事上就都要比他强,当然,他也会因为这种想法而产生落差,从落差里就会衍生负面情绪,正是因为这些负面情绪,才可能让原本有机会成为朋友的两人变成潜在的敌人。
嫉妒是会害死人的,而且这种情感不止女性会有,就连很多男人都存在,这便是俗称的小肚鸡肠,作为男人,理应大度,至少钟逸在这方面做的便很不错,因为他知道人们往往都有自己擅长的某一方面,不如别人不丢人......
“好好好,钟逸便等各位兄长下次拜访,定给刘兄长一个机会,只不过到时候鹿死谁手就不一定了。”钟逸含笑说道。
刘磊、马玉涛、程云都笑了出来,男人的快乐有些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之后三人便告辞了,钟逸将他们送出府后在院中慢慢走着,夜风吹散身上的酒气,不过却没带走身上的温度,他心里不知想着什么,脸上笑意依旧,似乎生活没有想象中那么差,不是吗?
......
......
翌日醒来的时候,屋里正中央桌上拜访着一封折好的纸,他有些诧异,打开一看,上面写着的字让他心里一震,头脑瞬间清醒过来,他穿戴好衣物之后便从府里赶了出去。
纸上所写的东西对于钟逸来说十分重要,甚至对于整个锦衣卫来说都是重中之重。
京城大街小巷钟逸已经摸索了个差不多,按照记忆当中最近的一条道赶了过去,大约半个时辰的样子,钟逸总算来到了纸上所写的地方。
这是钟逸常来的茶楼,上次与闫峰的对话就是在这里进行的,纸上的内容就是由闫峰所写,他要求钟逸在上次的地点见面,但闫峰为何要约见钟逸,钟逸猜测与西厂有关系,监视闫峰的人看到闫峰已经与西厂见过面,但谈成什么样的结果至今未解,如果不出所料的话,那这次闫峰要与钟逸谈的正是这件事。
酒楼的小二看到顾客本想起身相迎,可看到钟逸的面目之后又懒散的坐下,胳膊支撑着脑袋,连连打着哈欠。
在他眼里,钟逸已经是老顾客了,不论他的礼数是否周全,这位客人下一次也还是会再来的,再者来说,他并不需要业绩之类的东西,哪怕就是每日混日子,到了月底得到的工钱也是这个数,自从知道他的掌柜不是为了盈利而开设的茶楼之后,他就很长时间没有对人隐情的服务过了,的确,如果可以站着把银子挣了,没有人会跪着把自己的脸面让人轻易践踏,如果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谁愿意看着别人的脸色而过活呢?
钟逸想了想还是来到店小二面前问道:“前一个时辰内茶楼是不是来了位客人?”
茶楼的生意并不好,半天也鲜有一人,所以店小二对这个自然记得清楚,他点点头对钟逸道:“没错,确实来了一人,而且这个人还有些面熟,应该不是头一次来茶楼,爷,这您熟人?”
“嗯,上次便是我带他来的,这次他约我在这里相见了,他在哪个包厢?”钟逸又问道。
“就是您每次来的房间。”
钟逸说着便朝那间包厢走去,不过走到半中间又返回来对店小二问起:“除他之外,还有人进去吗?”
店小二疑惑的摇摇头:“没有了,包厢内只有他一人。”
钟逸这才放心走去,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闫峰表面上是锦衣卫的卧底,但谁又能只能他会不会主动向西厂投诚呢?别看他的家人掌握在锦衣卫手里,可要是西厂动手的话,还不一定谁能控制得住呢,面对这些人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这是钟逸思索出的道理。
钟逸没有敲门,而是直接走了进去,果真如店小二所说,包厢内除了闫峰之外便再没有一个人了。
“什么事?赶紧说吧。”钟逸语气有些急。
其实这也不怪他,毕竟闫峰刚刚与西厂接触过,说不准西厂也会派人监视他呢,所以这段时间内一定要减少与钟逸的接头次数,否则不止是闫峰,甚至连同钟逸都有可能出现什么意外。
“我与西厂接上头了,不过并没有说我想重新回到西厂,只是请求他们保护好我的家人与我。”
“他们如何回应?”钟逸明白由浅入深的道理,显然一步登天是最不靠谱的做法,闫峰此举倒正和钟逸的心意,但他还是对西厂做法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