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没有办法差错?”钟逸再一次确认。
苏郎中虽然对钟逸质疑他能力的做法愤愤不平,不过转念一想,一个身体机能各项正常的人为何醒不过来,确实让人很是诧异,钟逸这么为倒也合情合理。
他当着钟逸的面再次为梁君把脉,把完之后才又对钟逸道:“身体里的毒素早就排干净了,这幅躯体可以说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可为什么就醒不过来呢?”苏郎中话语里也有些无奈。
钟逸心凉了半截,这么多次重复把脉,而且还是医术高明的苏大夫,结果决然是不可能出错的,那么梁君很可能真的成了植物人。
但也有点说不过去,毕竟在钟逸的印象中,但凡植物人都是头部受到了什么创伤,可梁君只不过是中毒罢了,怎么会涉及意识呢?
别说是他,就连两个专业领域具有较高医学素养的郎中都找不到原因。
“苏郎中,依你来说,接下里应该怎么办?”钟逸想知道他们这群大夫的处理方法。
苏郎中表情犯难,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有效的做法,最终只能叹口气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与白御医都没有经历过这种奇怪的事,或许患者只是疲惫了,正在沉睡,一时之间醒不过来而已。”
但这种话,连苏郎中自己都不相信。
白御医思索片刻道;“只能查阅古医书,从古籍中找一些相关病症了,如果能找到的话,那自然是能根据古籍中的医治方法来对待梁君,要是找不到的话......只能不断尝试了,不过白某自己感觉,药物对梁君已经派不上用场了,毕竟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但要不用药的话,我们这些大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相比苏郎中而言,白御医想的就十分全面了,人家好歹是当了十多年皇宫御医之首的人,处理紧急情况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而苏郎中面对未知的病情,就有些发慌了,随机应变能力显然比不上白御医,若说之前的中毒,好歹还有迹可循,可现如今如此莫名的状况,任谁心底都是发怵的,因为没有一处可下手的地方,无论从哪一方面入手,都不可能起到什么效果。
而且白御医提到一点是钟逸非常认同的,寻常药物对梁君确实起不到作用。
钟逸望着窗外漆黑的夜,心里的路同样黑暗无比,始终没有找到属于他的光明。
虽然他并不想让梁君出事,如此危险的情形已经挺过来了,而现在好不容易柳暗花明又一村了,确有发生这样的事,但他又无能为力,完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能够帮助梁君......
“既然天色已晚,两位随便找个地方休憩吧,如今宫门已锁,不止二位,就连我们这群御医都出不去了,这串院落里,找个屋子讲究一晚吧。”白御医知道今晚也就这个样子了,便先为陈达斌、钟逸二人安排了,他们昨晚就是在这里住下的,从知晓梁君中毒的那一刹那起,他们便没有合过眼,一直到现在,他们也有些支撑不下来了。
陈达斌问道:“那白御医你呢?”
“我也找个地方将就一下,陈帅你放心吧,今晚肯定不可能出什么事的,看梁君这情形,就算醒,也要明日天亮了......”白御医话说的很没底气,因为梁君是否能真的醒过来,他也不清楚。
“好,多谢白御医好意了。”
陈达斌领着钟逸出了屋子,两人随便找了椅子,坐下之后就算是开始休息了,虽然院落十分宽敞,可屋子里很难有让人下脚的地方,更不必说床之类的东西了,各间屋子摆放着药材、医书这些物件,除了梁君那张床外,就只剩下椅子桌子了......
两人虽然疲惫,可用椅子来睡觉的话,还是勉强,所以谁都没有立马入睡。
钟逸没忍住还是先开了口:“大人,若梁君真的......恢复不好,那......咱们该怎么办?”
陈达斌已然将钟逸当做心腹手下,对钟逸他没有丝毫保留:”目前没有办法,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个你放心好了,锦衣卫不会说垮就垮的,就算是死,也会在临死前给他们一个最猛烈的反扑。“
钟逸知道他们值得是吴俊明,说起来吴俊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动静了,但一出手便是一个杀招,将梁君搞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确实让锦衣卫手忙脚乱应付不来,不过这对于吴俊明来说也只能解一个燃眉之急,除非将皇上心底的成见彻底消除,否则他在朝廷上就是日渐式微的状态,没有人能够改变。
“钟逸你对苏郎中、白御医有信心吗?”陈达斌反问钟逸道。
钟逸一愣,如实道:“如今不信他们便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也只有他们能帮助梁君脱离险境,若不是他们,梁君说不准还撑不到现在呢。”
“但我看得出来,现在的症状他们解决不来。”陈达斌看人很准,虽然他隔行如隔山,但人的神情、动作、举止在相同类型情况下表现出来一定是相同的。
钟逸心里叹了口气,别说他们了,就连他那个时代的科技都不能说完全将植物人恢复正常,这个年代又岂会有如此技术呢?
更何况他们连梁君的任何经历都不清楚,精神疗法首先便是取得与患者的共鸣,然后通过在他身上亲身尽力的事而猜出他在抗拒什么,这才有可能让梁君苏醒。
“歇息吧,忙了一整日,身体吃不消的。”
“嗯。”
陈达斌这句话让本想与陈达斌继续议论的钟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