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之前听人讲过一个故事,大概意思就是一个镇子上有一起凶杀案,有人来侦查许久无果,最终发现一个镇子都对他说谎,一个镇子的人跟那起凶杀案都有过多或少的关系。
钟逸听完就有种细思恐极的感觉了,因为这种情景与刚才张开渊所说有些相同之处,这才让钟逸出现那片刻的失态。
现在回过神来就要办正事儿了,钟逸狡黠的看向张开渊:“那张伯伯,现在咱们了。”
“这有什么可谈,老友有难,我理当全力相助,谈什么阿堵黄白之物。”张开渊一脸豪迈。
钟逸眼珠一转,大义凛然说道:“不可,林家从来没有亏欠别人的道理,比市场上价格低些就可,断然不可不收一分钱。”
其实钟逸了解到张开渊与林重山的情谊时,已经想到是这幅情景了,钟逸很想一分钱都不出,因为林雪瞳给自己带的钱不多,所以钱不够的时候还是要自己补上的。
话到这里,可为什么钟逸拒接了这个要求呢?
自然是钟逸心中的小九九了,说什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说什么老谋深算也罢,反正钟逸是不可欠下这份香火情的,因为他代表的是林家,他做不了林家的主,仅此而已,如果这次他代表着他自己,他还是很乐意一分钱不出的。
张开渊不明白钟逸心中所想,对钟逸这份心性又高看几分:“那就由你,我这老头子终归是老咯,天下还是你们年轻人的。”
随后的事就顺理成章了,钟逸交钱,张开渊交货,两方很是和谐,只是钟逸将钱从自己手中拿出的时候,手随着心颤抖不已,恨自己当时的多嘴,那时答应了该有多好啊。
“小逸,下次可要来顺德玩儿呀。”张开渊单看相貌就是眉慈目善的老人,而这句话就更想是家中的长辈说的一样。
钟逸真诚说道:“会的张伯,待林家度过此次困境,我就带着瞳儿还有岳父一起来这里,让张伯伯与岳父好好说说话。”
“哈哈哈哈,那你可要让林老头多带些好酒了,也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有长进没......”张开渊喃喃自语,脸上是止不住的回忆神色。
钟逸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将林重山救出去,下一次来看看这两个老头插科打诨互相拆台也是不错的,是不是林重山的醉相还跟上次一样的?
称兄道弟的狼狈样子,钟逸可忘不掉呢......
这一大堆花瓣自然是人力无法搬运的,所以钟逸先去坊市之中买了几匹骏马与几个装货箱子。
可花瓣鲜度怎么保持呢?
钟逸想了个办法,将水装在轻薄但不容易裂开的密闭瓶子中,然后每个装花瓣的箱子中都放置一个这样的装水瓶子,而路过一处有水的地方就去换一回水,将水的温度一直维持在很低的状态,这样回去凤临府花瓣的鲜度还能保持多少,就看造化了。
至少钟逸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之后钟逸有去了掌柜名为王继的那家客栈,小二依旧对钟逸善意十足。果然,越底层的人众对感恩回报这件事越是看重。
直到钟逸去马棚里牵出随行的马匹,王继才踉踉跄跄的前来。
“钟老弟,可是要回凤临府了?”王继朦胧的双眼一大一小,嘴里的浓重酒气告知钟逸他是刚刚才醒。
“是啊,王继老哥,事情办完了,早些回去安心些。”钟逸对此人映像不坏,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极其不错的人了。
无论是一开始的归还银子,还是后来宿醉夜谈,都能让认感觉到他的善良与淳朴。
对于一个底层摸爬滚打的人来说,保持住这份与人为善初衷是极其不易的。
王继再身上摸摸索索不知道找着什么,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张黄纸叠成近似三角的样子的一件东西,黄纸上有着隐晦的字符。
“老弟,我这天天跟银子这等俗物品打交道的人,你走也没什么可送你,这是我前几日去寺庙求的平安福,寓意出入平安,那座寺庙听人说挺灵的,不过我这胸无大志,只想守着妻子孩子的人,要这东西就有些暴殄天物了,就送你了。”
钟逸看着王继眼中的真诚,没有推搡拒绝,不想虚情假意落得俗套,伸手郑重的接过了这张黄符。
“王哥,下次再来休怪我劝你多喝两碗酒了。”钟逸脸上流露出刻意隐藏但藏不住的感动。
“那你可要听一晚上你王哥的大胡话了。”王继哈哈大笑。
“爱听极了!”钟逸笑眯眯看着王继。
王继忽而叹了口气:“保重啊老弟。”
“你也如此。”
钟逸说完便牵着马匹出了院子,院中只丢了一时打个酒隔儿的王继。
钟逸对这份萍水相逢的善缘是很珍惜的,珍惜到不敢回头看到某人的失落。
也罢,人生不就是如此聚聚散散,分分合合,此去不就是为了下次更加深情的重逢?
......
......
“姑爷,刘三娘怎么不在此处了?”吴大方看着空空如也的山脚,就像自己最开始来的那次一样的空旷,好似刀子对豆腐心的刘三娘从未出现过一样。
钟逸想到刘三娘跟他说过的山贼争端,又想起她对待吕方的态度,看来她也不能置身于世外,只有在他们某一人的羽翼之下才能苟延残喘。
不过也是,这个年代的女子,哪有不倚靠男人的,更何况刘三娘这类女人。
只是刘三娘不在这里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吕方出事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