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夜来刺客了?”苏郎中站在钟逸身旁与他闲聊,他也看出钟逸的伤势并不重要,就没有急着配药。
钟逸有把他的胳膊摆了出来:“不然我胳膊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难不成是自己摔成这样的?”
“但也不是此刻,是一个护卫,他本来就守在梁君的屋外,可谁层想到会心怀鬼胎呢?”钟逸看着床上没有丝毫反应,面容不起半分波澜,好像全世界发生任何事都跟他没有关系的梁君,叹了口气。
“啊!”
苏郎中后怕道:“这里可是皇宫,竟然会连皇宫的侍卫都有问题,那害他的人到底多大来头?他到底掌握了人家什么把柄?”
“听说害死猫的永远是好奇心,这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苏郎中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钟逸意味深长道。
苏郎中连连点头:“明白的,明白的,我就是随口一提,不必回答,我也不想听......”在关系自己安危面前,他一贯保持如此谨慎与忌惮。
“今夜过后,多半没有人再打他注意了,这件事捅上去,很多人都推卸不了责任哟。”钟逸一幅看好戏的心态,皇宫的守卫,他们的职责便是保护皇室成员的安全,现如今竟然混进了别的人员,这怎能让人安心呢?
这就好比自己家的庭院里一直有一只不知何时会伤人性命的猛兽,最主要的是派遣这只猛兽的不知是何许人也,换做任何人,晚上还能睡的安心吗?
“钟千户,梁君这幅状态,怕是要瞒不住了......”苏郎中无奈对钟逸说道。
钟逸点点头,这事早就在他意料之中,这件院落里的御医有如此之多,口舌耳目又怎能堵得过来呢?
“无妨,苏郎中,你们安心医治便是,每日给我些功夫,让我与他说说话就好。”
“好,没问题。”苏郎中原本只是以为钟逸与他交情深厚,想趁着他还算活着的时候与他说几嘴,说不准他会听得到呢,但他哪里能想到,这竟是钟逸医治梁君的一种方法。
钟逸知道,他不能再等了,若要在拖下去,真就唤不醒梁君了,更可况周遭还有可能有无数对他虎视眈眈的人。
“天马上亮了。”苏郎中透过窗户望向屋外,院落里已有隐隐的光,灰蒙蒙,但一切黑暗,正在退去。
“嗯,这夜,过去了......”
钟逸的话语中多了几分侥幸的意味,既然连皇宫里都潜藏着对方的人,那外面更是乱做一锅粥,这夜可又锦衣卫忙的了,不知他们有多少收获呢?
他缓步走到屋外,将全身置于微光之下,只有这样,才能让钟逸感觉到些许安全。
在这个时代里,黑暗无处不在,反倒是光明,被排挤在夹缝中艰难生存,但钟逸相信,终有一日会改变如此境地,每个人都能安然进入梦乡,在鸡鸣中坦然醒来......
......
......
“废物!”
“养你这么长时间还不如养一条狗!”
“死不足惜!”
吴俊明在书房内一人咆哮着,地下全是瓷片之类被摔碎的物件,不用怀疑,这些被吴俊明无情摔碎的东西已经够一个家庭一整年的花销了,但在吴俊明眼里,丝毫不在意。
“岂有此理!这点小事都办不成,枉我培养你这么长时间!“吴俊明嘴里骂个不停,发泄着他心中的怒气。
宫殿里死了那位侍卫是靠耗费不少人情才安插进去的,原本希望他大有作为,可未曾想到,仅头一次出手,就落得这个下场,而且还要给他惹上一身骚。
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如此吧。
吴俊明抓起桌面上由宫中传出的那张纸条看了一眼,紧握拳头狠狠锤在木桌上。
他看着纸条上那个熟悉的名字,咬牙切齿道:“又是钟逸!又是钟逸!你几次三番坏我好事!这条命我看来也不必要了!”
吴俊明阴翳的眼神让人害怕,从他神情中,能看出一抹无法言喻的疯狂,看来吴俊明接下来,又要有大动作了......
......
......
几人悲喜几人忧,千户所内的陈达斌接到钟逸的消息后表情瞬间轻松了许多,钟逸果然不负他的厚望,从今夜各家御医府邸出事之后,陈达斌就知道皇宫中并不会安生,甚至陈达斌有种感觉,外面所作的一切都是幌子,只是配合皇宫里行事罢了,正因为此,他才担心钟逸会处理不来,不过钟逸的能力比他想象之中更要强,锦衣卫福将,不愧如此名号。
陈达斌想到钟逸进入锦衣卫之后过往之事,每一件都合他的心意,不可否认,钟逸为锦衣卫做出了不少的贡献,至少在与西厂的对抗当中,彻底改变了二者之间的境况,让锦衣卫们能够在西厂之人面前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
他忽然想到,就在几日前,锦衣卫中一位镇抚告老离职,如今这个位置可空着呢,陈达斌有心扶持钟逸,但以钟逸的资历,进入锦衣卫并无多长时间,而且成为京城千户也只不过短短数罢了,这要再升职的话,难免会让一些老人不服气,这要是让下属们面和心不和,因为一个官位而产生矛盾,也是他这个当指挥使的不愿意见到的场景,毕竟一个机构能够长治久安的原因就是属下和睦,也正因此,陈达斌不得不考虑这种情况......
但陈达斌对于钟逸这人着实看重的很,按正常轨迹来走的话,陈达斌卸职之后,钟逸在锦衣卫当中一定是举足轻重,若锦衣卫日后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