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我没记错的话,您是叫做钟大人?”床上的老人声音很虚弱,短短几个字,已经有些喘息了。
钟逸点点头:“杨老爷子记性真好,我确实姓钟,不过大人就不必叫了,见外,生分。”钟逸打量着这个说着是床,但仅仅只能够一人平躺的木板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也不知老人身下的垫子够不够厚,无论任何时候,穷苦人家都病不起啊。
“大人便是大人,不能坏了规矩,钟大人,您亲自登门,有何需要我老头的?”杨得草老人等级地位根深蒂固,哪怕钟逸再三强调,都改不了他的称谓,不过也罢,钟逸不会为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而上心。
“先不说这个,霍单,把提前准备的东西拿过来吧。”钟逸朝门外说道。
“是,大人!”霍单回应之后,紧接着门被推开了,由门外走进一人,此人正是霍单,不过霍单手里提溜着用纸包好的东西,不知何物。
钟逸将霍单手中的东西取来,将他放到屋中唯一的小巧木椅上,他对杨得草道:“杨老爷子,我听说你府感染风寒已有多日,这是我特地抓来的药,定能为你病情的恢复派上用场。”经属下传回的消息来看,杨得草所患是普通的风寒,只不过因为年老体衰显的病情很重,但只要吃几味药材,很快便能恢复正常。
不过钟逸所抓的草药可并非寻常草药,这是他亲自记下来的药方,在皇宫几日,他闲来无趣翻看古籍医书,却也记下一些对寻常疾病的医治药方,而这些药方可与寻常郎中所开的不同,他是古人经几代人的心血而结合而成,所起效果,定然非同寻常。
“这......这要我这老头子怎么过意的去呢?钟大人,你与我仅见过一面,非亲非故,我哪能受此照顾,不妥,不妥......咳咳......咳咳。”杨得草老人情绪激动,说着便剧烈咳嗽起来。
钟逸急忙坐到床边给他拍了拍后辈,咳嗽了一阵时间,这才好转,钟逸充满善意说道:“杨老爷子,算上今日你我也是见过两面了,你想想,咱们宁国疆土如此之大,全天下又有多少人能够与我见上两面了?咱们这两面就是缘分,既是缘分,定要珍惜,而且风寒不能一直拖下去,会愈来愈严重的,这些草药也用不了多少银子,老爷子你就心安理得的收下吧,对了,我今日前来确实还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呢。”
杨得草见钟逸表情真挚,并非虚情假意,他心里感激的收下了,毕竟连他自己都清楚,年老之人最怕的病,一旦有病且得不到及时救治,一病不起一命呜呼都是常有的事。
“多谢大人,只不过我这老头到底能帮上大人什么事儿呢?还请大人明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杨得草活一辈子就没有白得过别人的情分,但凡有人对他有所帮助,那他一定寻个方式与机会来报答,要他亏欠别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才急切想从钟逸嘴里得知那个需要他帮的忙到底是什么。
钟逸直来直去,开门见山道:“我想知道关于梁君的事。”
“梁大哥?”杨得草诧异道:“上次与钟大人说了那些,已是我只晓得全部了。”
钟逸好奇两人之间的称谓到底是怎么算的,毕竟杨得草看起来要比梁君还要年长,这声大哥让他有点理解不来,不过这并非他的关注点。
他这次想要弄明白的是梦中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虚幻还是真实存在,这关乎梁君能否苏醒。
“不止那些,杨老爷子,我想知道更加详细的事,比如他的人际关系,再比如他一些关键事件,或者对他十分重要的人和经历,这些你还记得吗?”钟逸严肃的看着杨得草,杨得草在钟逸的目光中看出这是一件关系重大的事。
只不过梁君对杨得草恩情巨大,在搞不明白他所说对梁君是好是坏的情况下,杨得草并不想过多透漏,当然,他所知的消息也并不算多。
“钟大人,我能冒昧的问一句,梁君大哥他......是否还活着?”杨得草的声音越来越低,以至于他自己都听不见,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已经苦苦追寻了半辈子,可到头来仍旧一无所获,这是他的一块心病。
钟逸沉默片刻对他答道:“钟逸我实话实说,我所要知晓的真相,对梁君百利而无一害,若有机会......杨老爷子是可以见到他的。”
“什么?!”杨得草表情十分震惊,很快眼眶中便弥漫着眼泪。
“大人......大人的意思是,梁大哥......他还活着?”杨得草反问一遍,他想再次证实这个让他不用抱憾终身的答案。
钟逸不置可否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但他还是说到:“但他现在面临着极大的危险,你的回答关乎他是否能留于人世,这不是我危言耸听,他的情况远比你想象中的要难的多。”
杨得草已经无暇顾忌事情的真假,但凡是对梁君的好的事,哪怕是用他的性命来换,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所以他决定拼一拼,这既是对梁君的关切,同样是对钟逸的信任,因为在钟逸身上,他能够感受到与梁君一般的对待,在他们眼中,不在乎自己低下的地位,似乎也没什么三六九等的概念,虽然这些话他这个都豆大字不识一个的人说不出来,但那种平等与尊重,是他实实在在体会到的。
“钟大人,这话要从何说起?”
钟逸想了想道:“自然是从你认识之后说起,不过多余的话语不必提,你所言一定是你觉得重要,或者与我刚才所问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