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什么礼节接待,这个差别可大了。
钱歆瑶拉着吴嬷嬷的手:“我依旧是不安心。”
“姑娘放心,我帮姑娘打听着。姑娘赶紧起来走到陆游面前:“放翁,你今年七十,实则六十九。我才四十二,更何况我教育的后辈有才,我与兄弟姐妹相处非常好,所以,我不是老贼。”
陆游脸色铁青:“那是什么?”
“奸贼。昨天以前是奸贼。”韩侂胄很淡定的说出这一句之后,花厅内吃早餐的人全喷了,几位老臣赶紧背过身去怕人看到自己把粥喷了一脸一胡子。
陆游傻眼了,自己骂了韩侂胄至少有十年了。
韩侂胄伸手一扶陆游:“放翁安坐,节夫得天赐一儿,从此洗心革面,以造福天下为己任,晚辈给您老盛碗粥可好。”
韩侂胄还真的亲手给陆游盛了一碗粥。
陆游看看粥,再看看韩侂胄,出门看看外面,然后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脸:“天亮了,日头也从东边升起。”说完转头看着韩侂胄:“莫非,你在粥里下毒。”
韩侂胄也不言语,端起碗喝了一口,然后将碗放在桌上。
陆游依然怀疑:“冒充的?”
“真的。”谢深甫拉陆游坐下:“安坐,其余的事等会再说。”
“真的?”陆游不由的又看了一眼韩侂胄,再看看桌上,将韩侂胄喝过一口的那碗粥拿到自己面前。
陆游虽然恨韩侂胄,可这一碗粥他若嫌弃便是失礼。
他说有毒,韩侂胄试粥,这便是韩侂胄的礼。
早餐后,钱荨逸书房,陆游又见到两个他认识的,此时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一个是韩绛,另一个是马远。
马远天没亮就来了,没钱荨逸的手书寻常人也请不动,更何况今天是年初二,许多人家里女儿回门,马远此时应该在家里家宴才对。
可马远却在这里。
此时的马远头发凌乱用一根布条随意扎着,左手夹着四支笔,嘴里咬着一支,右手正在一块巨大的画布上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