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一件可恶的事情。
韩绛离开临安这么多天,也不知道写封信回来。
可恶。
钱歆瑶想来想去,提笔写了一封信给韩绛,那意思就一句话,反正我不会绣,你要帮我想个主意,总之不能出丑。
写好信,钱歆瑶考虑着怎么才能送出去。
最近家里把自已管的有点严。
正在钱歆瑶思考的时候,吴嬷嬷进来:“姑娘,主君让姑娘去书房。”
钱歆瑶赶紧把写好的信塞进袖子里,整理了一下头发,就往钱荨逸的书房而去。
书房内,钱荨逸正在读书,见到钱歆瑶进来示意让钱歆瑶坐。
钱歆瑶首先看到的就是桌上有一封信,两只木盒。
有礼物?
给自已的。
那么是谁,是韩绛吗?
一边想着,钱歆瑶一边坐下。
钱荨逸说道:“韩家请了洪迈来当男方大媒,定亲的日子也已经选好,这事知会你一声便是了。你娘亲死的早,你爹爹怕后娘怠慢你也没再娶。却人教你,你呢,不学无术,除了写字还勉强能看之外,一无事处。”
钱歆瑶吐了下舌头,没敢接话。
临安府谁人不知,钱家大姑娘才华横溢,诗书礼乐、天文地理、奇巧算理,无一不精通。但是当真没有人知道,钱家大姑娘不懂女红。
在钱荨逸看来,不懂女红,只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不学无术。
训过钱歆瑶后,钱荨逸叹了一口气:“也怪你娘亲过世的早,罢了。这里有两盒绛哥儿送来的礼物,还有信。你收着吧。”
钱歆瑶赶紧把木盒抱了过来放在自已这边的小几上。
钱荨逸又说道:“从今天开始,最近这段日子你离葛家三姑娘远一点,倒不是说葛家三姑娘有什么不好,葛家有什么不好,避嫌。毕竟你与绛哥儿这定亲的事情已经确定下来,你暂时回避一下葛家三姑娘。”
钱歆瑶虽然听的糊涂,但也不会问。
她知道肯定有事。
可让钱歆瑶意外的是,钱荨逸却主动讲了出来:
“让你避嫌,这是韩家的意思。”
钱歆瑶这时可以问了:“曾祖,韩家为什么?”
钱歆瑶这一问有两层意思。
第一自已还没有过门,第二韩家让避嫌总有原因。
钱荨逸说道:“江阴葛家,怕是牵连上谋逆大案了,所以让你避。原本这些大事还牵扯不到你等孩童,但谋逆大案非同寻常。其中一主犯还是江阴葛家的姑爷,这案子绛哥儿在办,周相、留枢密已经暗中派人赴扬州相助,你与绛哥儿有婚姻在身,韩家的建议没有错,你避嫌吧。”
钱歆瑶吓呆了。
谋逆大案。
这种案子牵扯上贬官、流放,全家为奴都是有可能的。
钱荨逸指了指盒子:“不看看,绛哥儿送了什么过来。给曾祖也有,这是你的一份。”
钱歆瑶有点木然的打开盒子,两只盒子里装的都是如雪一样的白的细粉,却不知是何物。
钱荨逸说道:“绛哥儿提供方略,施道长精心研制,雪盐、雪糖。这两样若是在临安府流传开来,权贵家中的盐糖生意,便可独断。去吧。”
“是,曾祖。”钱歆瑶施礼后退离。
钱歆瑶离开之后,韩侂胄、洪迈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钱荨逸没回头,只问:“节夫,你要保葛邲,倒让我很意外。”
韩侂胄躬身说道:“不敢瞒钱公,若其他人问起来,我一定会说我韩家要当好人,因为葛相公是好官,不忍其受牵连。太公问,我只能实话实说,想让淮南东路的事情办的快,办的好,只要葛相公亲自出手,大义灭亲。”
洪迈在旁说道:“学生也这样想,当然,保葛邲也是有必要的。”
钱荨逸点了点头:“没错,周相与留枢密都插手了。你二人若去找葛邲说穿此事,节夫说葛邲一定不会信。而景庐你,实在不适合明面上插手此事,朝堂之上也并非一池静水,过宫之事暗流涌动,加之你为韩家大媒,更不适合出面。”
“是,钱公说的是。只是此事,会不会给大姑娘惹上麻烦。”
钱荨逸哈哈一笑:“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与闺中秘友说些悄悄话,这满朝堂谁还能弹劾几句不成。”
韩侂胄就没问合适还是不合适。
这消息从钱歆瑶嘴里传到葛家三姑娘那里,再传到葛邲耳朵里是最合适的。
而且这主意,还是他出的。
将来,葛家欠钱歆瑶的这份人情,也就是欠韩绛的。
韩侂胄欠身一礼:“钱公,我先告退,我入宫去。”
“恩。”钱荨逸点了点头,韩侂胄退离。
洪迈也借口告辞,他要去见几个老朋友,葛邲的事情他不会提,但淮南东路的事情看似只在淮南东路,这事也一定会波及朝堂。
在朝堂上,也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话说,韩侂胄进宫献礼,先去找自已的姨母慈烈太后,献上雪盐、雪糖。
韩侂胄没说太多,只说这是韩绛无意中学到的法子,尝试着制作了一点,特来献给姨母。
慈烈太后很喜欢。
而后,韩侂胄又给当朝皇后李凤娘送了一份。
李凤娘留韩侂胄聊了会天,主要是问她的儿子赵扩去淮南东路如何。
韩侂胄吹棒了几句赵扩,却没提淮南东路有人谋逆的事情。
就在此时,钱府北侧门外再过一条巷子,有一处只接待女客的茶楼,作为好闺蜜,钱歆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