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绛说的是有点残酷。
但却是事实。
无人能够反驳。
陆游点了点头:“确实,光为飞虎军不够,但先有飞虎军可再有飞豹军,飞熊军。老夫这把年龄都等得起,绛哥儿,你等不起吗?”
韩绛咧嘴一笑:“先把那什么王刻惪收拾了,让淮南东路可以每年稳定的有收益。回头再在朝堂上玩点什么花样,让淮南东路能够私下留足了钱,慢慢的发展吧。”
陆游很满意韩绛的态度:“这就是对了。先说王刻惪的事,改之,你细说你在金中都那边的事情。”
刘过将自已在金中都的事情详细的讲了。
当刘过讲到,对方要求和韩绛或是韩侂胄见面的时候,陆游说道:“绛哥儿去不得。”
韩绛也认同这个说法,点了点头:“确实,我去不得。”
陆游看了韩绛一眼继续说道:“这样的大事,绛哥儿比起韩节夫而言,就如同幼童。这事变的麻烦了,话说绛哥儿,你当下所作的事情,你爹爹都知道吗?”
一句话就把韩绛问住了。
韩绛尴尬的笑了笑:“这个,应该知道九成吧。”
陆游没笑,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最后一成,你自已找机会去说吧,若得不到你爹爹的支持,金国胥持国这边的事情,怕很难。”
坐在一旁的史达祖有点蒙,在他看来韩绛无论作什么都如实的汇报给了主君。
怎么可能有一成的隐瞒呢。
别说史达祖,就是辛弃疾都想不到是什么。
王希吕也不解。
陆游提醒了王希吕一句:“忠臣不私、私臣不忠。”
没错,是这话。
王希吕也明白了差的这一成是什么了。
韩绛作的许多事情,眼下看来没什么,但研究韩绛的内心之后,不难发现韩绛私心极重,这个私心不是自私的私心。
韩绛谋的并非大宋的利益,而是自已小集团的利益。
韩侂胄再奸、再恶。韩侂胄在大局上还是以皇室为先的,而韩绛的内心其实是在自已为先的。
最简单,最直接的一个例子。
流求西南的盐场。
这个盐场在未来最直接损伤的就是大宋的国库盐税收益。
这便是私。
韩绛哈哈一笑:“老师,你扯的远的。我说的一成,或许和你想的一成不同。”
陆游反问:“或许?”
韩绛点了点头:“我是一个知忠孝仁义礼的人,而且是一个有德青年。我没提到的一成与老师说的不同。算了,今天先不谈这些,收拾一下去回扬州城内,这里交给……”韩绛想了想后吩咐:“韩嗣,韩嗣若连圈钱都不会,便太让我失望了。”
陆游没反驳:“也好,回扬州城内。”
就在这时,韩武在外请求入内。
得到允许之后,韩武说道:“余转运使到了。”
“什么?”韩绛万万没想到,余端礼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无论怎么想,余端礼也不是普通人,凉在外面不合适,只能出迎。
余端礼见到韩绛,眼神非常的不友善。
可却不得不见韩绛。
跟余端礼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人,年龄约六十岁上下的一位老者。
韩绛不认识,可不代表陆游、王希吕不认识。
陆游与王希吕上前,没等他们施礼,那位老者先一步施礼:“放翁、仲行。数年未见、别来无恙。”
陆游回礼:“谭静兄,你老迈了。”
对方哈哈一笑:“你也一样,老了。”
这时,韩绛才知道来的是谁。
葛邲的兄长,致仕之前是礼部侍郎,领尚书衔致仕回乡。
江阴青阳葛家,可不是小家族。
葛邲也不是白丁出身,严格来讲,韩家六代不衰,是算到了韩俟的儿子韩照这一代。韩侂胄才是官四代,葛邲可是官五代。
往上算,其父、兄、祖父、曾祖父……
葛家有五世登科第,三世掌词命的家传。
只是葛家在葛邲之前没出过顶尖大员,最高就是侍郎。
葛邲的兄长叫葛邛、字谭静。邛就是水波相撞的意思,所以取了一个反义为字。
葛邛见到韩绛,很正式的一礼。
这倒让韩绛意外,韩绛赶紧依晚辈礼节还了一礼。
而后,葛邛拿出三只信封双手交给韩绛:“两封家书,一封是吾弟亲笔,虽是给我的信,请绛哥儿看看。”
韩绛有点懵懵的接过来,陆游示意韩绛回屋看。
韩绛点点头,拿着信走回屋内。
进屋前,韩绛听到屋外葛邛说道:“放翁,一切等韩哥儿看完信再说。”
韩绛回到屋里,两封信都没有封口的,只有一封是加了漆封。韩绛先看封口的那个,虽然没有提名,落款,韩绛一看就知道这是钱歆瑶的信。
信中,钱歆瑶的意思就是,亲事定了,可自已女红非常差,绣不了嫁衣。
这事……好办。
韩绛回信,信中的意思是:要么极繁、要么极简。到了他们这种身份,没必要靠头上一堆金子,身上再绣一堆金子来衬托身份,那么就用极简的办法。
韩绛给的点子就是,素装,然后自已画。
写到这里,韩绛想到后世一首诗,自已记得后半段。
韩绛写道: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技花样画罗裙。
写完后韩绛将信装进信封,然后拿起钱歆瑶写的第二封信,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因为葛家三姑娘与钱歆瑶是知交好友,不忍心看到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