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懿“啧”了一声,果然百足之虫断而不蹶,“那么你觉得呢?我……”,薛懿话语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着谢安,“是真?还是假?”
“学生在赌。”,谢安对上薛懿的目光,“若是真,跟在您身后足够安全。若是假,以侯爷瞒天过海的能力,便是属下所在谢家复起之日。”
薛懿笑的疏懒,“那么恭喜你,安全了。”
谢安缓缓低下头,“属下明白。”
“侯爷想必看见了学生兄长的名字。”,谢安的目光落在薛懿大咧咧的摆在桌子上的白纸,“谢锋。”
“多亏了学生的兄长,才有幸得以和侯爷您在青州相遇。”,谢安笑笑,眼中闪过一缕微芒,“他上了三皇子的船,并且想要将整个谢家绑死在三皇子这艘大船上。”
薛懿点头,“破船且有三千钉,更何况一艘扬帆起航的大船。那么,得罪权贵也是你们操|作的?”
“家父并不愿意参与夺嫡之事,无奈……”,谢安直言不讳,“这才出此下策。”
薛懿瞅了谢安一眼,那眼神说不出什么意味,“既然如此,分明有仇,却还听信他的话,孤身进入青州……”
“他向父亲服软了。”,谢安坦然的面对薛懿的目光,“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青州之事后,父亲和我才得知家中近半人倒向了谢锋。”
“谢家没落了,他们有些等不及了。”
薛懿点头,“你想说的只是这个?”,手指在白纸上谢峰的名字上轻敲了两下。
“宴淮,成华十二年榜眼出身,入翰林两年,这一次科举考试的副考官之一。”,谢安也不啰嗦,指间直指白纸上一个名字,“同三皇子常有争执,众人皆知两者不和。”
“哦?”,薛懿饶有兴致,“实则暗地里狼狈为奸?”
“宴淮对三皇子的敌视不像有假。”谢安摇头,“此人是真的厌恶三皇子,只是有不得已的愿意为三皇子私下里做事。手段不错,将自己明面上撇的清白。”
“你的意思是,想办法撬墙角?”,薛懿摸着下巴琢磨撬墙角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谢安认真的跟着薛懿的想法走,“可能性不大,至少不曾调查出三皇子掣肘宴淮的把柄。”
薛懿摇摇头,“没有人会愿意受制于人一辈子。”,只有不努力的锄头,更何况是这种被迫的墙角。
“侯爷打算怎么办?”,谢安聪明,一点即通,只是更多的就不便多问。
薛懿眨眨眼,“我这种虚度光阴之人,这种大事可到不了我头上。你我能看到的事情,别的人也可以看到。你以为你是在后的黄雀,殊不知你只是捕蝉的螳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