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乘风倒是不吝,刷的一下把病号裤一脱,就跟在洞房里脱裤子的动作一模一样。然后顶着胯拖着裤子往邢空面前一杵,拿自个儿的枪指着邢空的西裤拉锁:“先给爷口一管儿,免得一会儿疼的你叫哥。”
邢空心里犯着嘀咕,觉得富乘风不大对劲。嘴上耍贱也就算了,这大庭广众的玩儿光杆司令知男而上,不知道自己那小手枪的尺寸么,也不怕丢人?难道是真神经了?
邢空把声音降了降:“你够了啊,快把裤子穿上。”
富乘风右手托着自己的枪杆子,恶狠狠地看着邢空:“你没听见我说什么是吧?我让你给我口!现在!跪下!舔!”
这话一出,甭管他是真脑子进精了还是假脑子注水了,邢空只想噼里啪啦的拿皮带抽他几巴掌。但是鉴于自己美观而不可械斗的玉手,他决定转身给裘一天一个眼神。
“想走?!”富乘风伸手要抓邢空的胳膊,被裘一天一个擒拿给按在了地上,朝着一箱跌打损伤膏的分量出着力。邢空回头一看,这货居然没叫疼?!明明枪杆子都跟水泥地你侬我侬了,他也不担心自己没了香火?
邢空觉得富乘风不至于如此不在乎自己的命根子,可又实在想不出来他怎么会突然这样。他赶紧吩咐裘一天:“一天,下手轻点儿,先给他翻过来再打。”
话音刚落,由远及近的一连串“手下留根!”吸走了众人的视线,除了富乘风。
“……卧槽……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来晚了……”何紫枫飞奔而来,大声阻止:“一天!一天!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误会!误会!”
何紫枫赶紧拉开裘一天,使劲儿按住富乘风,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喊:“老富!老富!”一边喊一边往富乘风胳膊上扎针。富乘风扭身一个反抗,何紫枫被推到一边,手里拿着个没针头的管子,里面的液体还剩下一大半。
“操!……针断了……”
裘一天急忙拉住往邢空身上扑的富乘风。何紫枫看这架势,没办法,只能用强了。
“一天,正好,你帮我箍着他胳膊。”
裘一天倒挺配合,照做了。何紫枫捏着富乘风的嘴把针管里的液体灌了进去。一边倒一边喊:“老富!老富!丢人啦!丢大人啦!赶紧清醒清醒!”
富乘风呛了几口,把刚灌下去的水都吐了出来。
“操!这是抽了几根儿啊!”何紫枫崩溃,只能出杀手锏了。他一掌打晕了富乘风,迅速地帮他穿上裤子,背起人对邢空鞠了个对折躬:“实在对不起啊。”
邢空急忙问:“他怎么了?”
“抽错烟了……”何紫枫显得有些难以启齿道,“邢爷,误会,真的是误会,他不想这样儿的。他出来的时候太着急了,拿错烟了。唉,也不是他拿错了,是对的烟盒装了错的烟!总之,总之就是他抽的不是止痛烟,是……是bgm……”何紫枫掂了掂从自己背上往下出溜的富乘风,继续道:“实在是对不住!您千万别投诉他,他不想的。您看他背上那么多伤,还没好呢又被打了一顿,肯定能消停几天了,不会再骚扰您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先带他走了!”
话音刚落,何紫枫背着富乘风拔腿就跑。他觉得他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
几位当事人站在原地目送,一群警方的围观者目瞪口呆,周围楼群的窗户里还透着一些吃瓜群众翻着手机咧着大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