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小心翼翼又一触即离,贺淮却整张脸都烧了起来,孟林秋本来还没多想,看到贺淮全红的耳朵,脸色也沉了下来。
贺淮到底在想什么?孟林秋真的不知道,但他感到不舒服。
“陛下,”孟林秋敲打贺淮,“你是天下之主,臣什么也给不了你。”
这就是明确的拒绝了。
贺淮也没有沮丧,甚至很快地调整了表情,躬身:“是朕失礼了。”
“陛下明白就好,”孟林秋也没了心思继续说下去,“若是无事,回去批红吧。”
贺淮想继续试探一下,正要说我有事,吴大伴在一旁悄悄提醒他:“陛下,刘尚书还在等。”
孟林秋已经听到了:“你既然还有人要见,就快点去。”
贺淮闷闷哦了一声,他看向现在的孟林秋,孟林秋气定神闲,浑然不把他放在心上。
这个方向是错误的,贺淮心里已经明白。
丘不老没想到贺淮真的邀请他一同京郊骑猎。
他本来以为这只是贺淮的热络话,没想到小皇帝来真的。虽然惊讶,但也不可能拒绝,丘不老收拾了轻便装备,打马先去宫里。
贺淮已经在等他,应该是收拾好了才通知的丘不老,他也知道丘不老寡言,因此路上并不强硬要求丘不老一直回应,就自己说些所见所想。
他们没多久就到了马场,虽然所有人都知道马上功夫贺淮比丘不老差远了,但丘不老还是等贺淮射中第一头猎物再搭弓。丘不老是厉害的骑手,没多久,贺淮就跟在他身后,一边赞叹一边讨教。
这种气氛,哪怕是历经三朝,向来谨慎的丘不老也不禁觉得舒服。
在这样乐淘淘的气氛里,贺淮不经意般的问丘不老:“定北侯可要再在京城留些时候?”
丘不老中规中矩地回答:“正旦之后就回去,秋冬正是胡族犯边之时。”
“哦……”贺淮拖长了调子,明白似的点点头。
又过了一会,还是丘不老忍不住:“陛下的心上人,可真是那刘家娘子?”
“自然不是,”贺淮想也不想回答,丘不老皱眉,问他:“那陛下为什么不澄清?”
贺淮苦笑:“定北侯不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本来是等丘不老把话题引向刘尚书,贺淮此时却更想倾诉,他憋的太难受,有没有长辈可以说一说,而在贺淮看来,忠直的定北侯值得信任。
丘不老惊异,万万没想到还有人会无意这天下第一金龟婿,只好温言劝慰:“感情一事,无法强求,既然有缘无分,也不要挂念了。”
他语气殷切,仿佛面对家中子侄,贺淮也软了声音向他请教:“朕若还是要求一求呢?”
丘不老先问他:“对方可有心上人,若是有,莫强求。”
贺淮偏头,撑着声音说:“有,但他俩有缘无分。”
莫强求三个字,贺淮品出来万千苦涩,可偏偏又不能表露。
“那问问对方吧,问问对方想要你成为什么样的人。”
丘不老本意,是委婉说明,帝王家不同寻常,三千佳丽也做平常,至尊夫妇泼天富贵也生死争斗,贺淮要想清楚。
贺淮眼睛却亮了起来。
他说:“谢谢定北侯啦,有机会能请你来宫里喝酒吗?”
丘不老干脆利落答应了。
等下午回去,丘不老失笑,孟林秋把贺淮教的很好,言辞热情漂亮手段温柔婉转,令人如沐春风,只是毡绕鹬甭仕嫘缘暮馗扌校更像孟林秋一些。
他很好奇下次入宫了,贺淮在想什么?
贺淮什么也没想,他只想找孟林秋。
孟阁老这几天很忙,非常忙,贺淮的现身让京城这群老狐狸嗅到了变天的味道,京城风雨欲来。
哪些人要给贺淮留着,哪些人做炮灰,哪些人是变数,都是孟林秋要考虑的。以至于丘不老和贺淮在宫中喝了三回酒,他才腾出手看看贺淮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