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回家。”白龙不自禁拉住了丹龙的手,抬眼时眼神漂浮,眸子无光。
“怎么了?你现在还不能出院。”丹龙拂开他的手,站定在一旁与他保持了距离。
“我在这里还能求谁帮我!我不是要你对我怎么样!我要回家吃药!你把我送到家就行,我不用你照顾我!”白龙不太能控制住情绪,丹龙做得太明显,越明显他头越疼,抽着疼。
后来丹龙要带他走,医生不让,保安来都拦不住,医生让白龙自行承担责任,白龙拼了命点头。他的衣服给汗水打湿,在车里他呼吸困难,直将头往车窗玻璃上磕,背上伤口对内心煎熬来说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丹龙护着他的额头搂他回来,他躺在丹龙的腿上嘴里叨念着疼,城市夜景在他眼中变得越来越扭曲,五花八门的色彩映进他瞳中他胃里一阵阵翻腾。丹龙不说话,一直抚他的头发,他的嘴唇裂了口,尝上去有股腥味。
“你上次说过,你保护我……”白龙神志不清,不停感受到丹龙的冷漠,不停入心,有些话脆弱时能说得出口。
丹龙不答他。
回了家丹龙找到他冰柜里的蓝色液体,让他喝下后他镇静了许多,他抹去头上的汗珠跟丹龙道谢,丹龙问他饿不饿需不需要吃宵夜。
“不用了你走吧,让你费心了。”他歪着脑袋想点烟,手抖着有些吃力。
丹龙拿过他的火机打燃再递去,白龙猛吸一口烟疲累地躺在了沙发上。他离开的动作很轻,他看见白龙望着天花板发呆,似乎不顾后背新伤,他一只手垂在沙发旁指尖触地,拿烟那只手每每送到嘴边都颤个不停。
“你不是说只想睡我吗?”白龙只说话不看人,天花板上有只小蜘蛛爬走了,“我可以啊,你什么时候有空找我。”
丹龙也不答他。
他修养期间安庆绪探望过他,带了鲜花和食物,这一次还带来一个消息。唐朝不久后会邀请丹龙出海参加宴会,他想白龙上船。
“你以前很不喜欢我跟他接触,还让我不要再插手社团的事,现在就为了货?”白龙自我解嘲。
“差不多是这样。”安庆绪还告诉白龙一个秘密,他自己亲爹安禄山是他找人做掉的,他说李先生也老了,唐朝该改朝换代了,他从来都不是只想做一个话事人而已。
白龙从来都害怕这个人,他堵了口闷气说,“黄先生他不喜欢我,我伤这么久他没来看过我,那天我被人砍,是我求他救我的,你让我接近他?他现在觉得我是传染病碰都不能碰,你不如让我出去卖,遇到他的可能性更大。”
那晚白龙上了船,他穿着新买的西装领带,头发剪得短碎,心里装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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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唐朝的船,打开门做生意,给钱的都欢迎。白龙给安排去做了侍应,端端盘子说几声晚上好,腿瘸的服务生不多见,他站得笔直怕给人笑话。今晚人多他试过留意着丹龙,这里没人是主角,唐朝本来做娱乐业,不是一次两次搞活动,一艘游轮表面上赚游客观光费,背地里黄赌毒全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