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过你的。”
在他身后说话的人他听出是谁,天台空荡,他找不着地方藏。那个人伸手来拉他,他闪到一旁扯着嘴角僵硬地笑,最后失魂落魄地回了家。回家后他给门别了三道锁,还推了桌子椅子抵在门背后。
过了会儿来敲门的是阿姨,他又一件件把桌椅推开,可开门后走进来的是丹龙。阿姨在一边说不好意思害他跑了趟英国那么远,今天她只能帮他到这里了。
白龙瞅着阿姨一眼,没怪谁,“进来坐吧。”
他给丹龙倒了茶水,自己抱着腿坐在角落的小凳子上看电视。有动画片欢快的声音这里的气氛才不那么沉重,他跟着动画小人一块儿笑,丹龙既然要找他,找到了又不开口,他也没话可说。
他起立看向丹龙说:“我要睡了,你没什么事的话,下次再说。”
窗外噼里啪啦燃起了烟火,乡下没有高楼,一眼望去远在天边,白龙的注意力当即给吸引了过去,再扭头时丹龙走来递了他一把金属钥匙,“我辞职了,把城里的房子卖了加上些存款,买了那栋房子,我可以不住进去,你住进去。”
白龙瞪着他手里的钥匙发呆,丹龙骤然拖起他的手,将钥匙塞进他手心。丹龙说不打搅他了,他先走了,他说他住在村口的出租屋里,新房子装修好了他就走。白龙看着丹龙的背影越来越远,觉得胸口给压得不能好好呼吸。
这几晚都有烟花看,每晚都有人办大喜事似的,白龙都快看吐了。今天白龙的小杂货铺被人砸了,说是不交保护费,白龙为了护几位阿姨挨了几棒子打,现在他不做黑社会了,受小混混欺负正常,他以前也四处收保护费,可能也是这德行。
一位阿姨偷跑去叫来了丹龙,丹龙一来把人给打跑了,习惯性吓唬人说他是警察,职业病一掏腰间结果没枪,不知道哪位机智的阿姨从背后递了他一把玩具枪,他也是服了。
“伤哪儿了?”丹龙蹲下问白龙,可能是起不来,他本来有一只瘸腿,刚刚挨打的是另一只。
“谢谢……”白龙正经八百地道谢,“没事,我进去擦点药油就行了。”
一位阿姨扯着嗓子眼喊:“你站得起来吗!爬进去啊?”
丹龙将他抱了起来,他脸通红没敢看丹龙,当然也不敢看阿姨们。进屋后丹龙将他规规矩矩摆在沙发上,抹开他的裤腿帮他擦药油,他没有阻止,只有点懵。
丹龙专心致志的样子看得他心跳加速,他咽了口唾沫压了压心口。
“你让他们别放烟花了,多污染环境啊!”白龙壮了壮胆说,“一点新意都没有,我都看吐了,你怎么这么土。”
“答应了你的嘛。”丹龙拧上瓶盖,拉开小茶几抽屉想收起药油,他见抽屉里叠了几层都是白龙治应激障碍的药瓶,全是新的,塑封都没拆过。
“是啊,我一颗都没吃,我早好了。”白龙收回腿来好好抱着,夹着声音静静地说,“早就想起你是谁了。”
“我是谁?”丹龙捧他的脸问。
他没办法回答,因为丹龙吻了他。那段时间漫长得不得了,时钟滴滴答答地在他耳边吵,他想躲又留恋,吻后丹龙说对不起,他却回答说我很担心你。丹龙再吻上来,解他衣服时他迟疑了,他身上那些疤会让人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