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到你家地址了。”
“查了你没有出境记录,在哪出差?”
“没什么事吧?”
“回来联系我。”
……
“真他妈想见你。”
全是用密码编写的消息,以前在警校上课他都敲摩斯密码和丹龙对话。他电话里没存丹龙的名字,身份尴尬,手机给人看了不好。最后这六个字跳出屏幕后他立刻点了回拨,一开始丹龙没接听,打了第三次丹龙听了电话。
丹龙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沿路车声人声嘈杂,警校受过训练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会先开口说话,他得等对方先开口表露身份,避免有人试探性打来,会暴露自身的信息。
“我很想你。”白龙这么说。
“哪儿想?”丹龙问。
“我有间房子,没上户,我给你地址。”他知道以后和丹龙只能另寻地方见面,在他俩家中都不行,类似卧底和主管见面,都得去安全屋,他也有间安全屋。
“怎么了?被人发现了?”丹龙语气十分温柔。
“见面说,星期天下午三点我在那等你。”白龙说了再见。
许多事都做不到尽善尽美,社团有人希望他跟丹龙接触,有人憎恨他跟丹龙接触,他自己的意愿却无人问。两年前他走时下了狠心,这次跟丹龙重逢也下了狠心,但无论怎么做都做不完美。他没有找琴姐诉苦,没想过这么早摆肥桥一道,安排给他的事情,他用自己的能力完全处理好了,才真的能上位。
肥桥的手下在长安饭店拿货的时间,是他提供给丹龙的,自从知道新的供货地点,他废了许多心思查消息,安偷听器查航班查行程,几个通宵对着电脑就为了偷听到一句有用的信息。在肥桥抓他去猫吧问罪的路上,他把重要消息发给了丹龙。消息内容是用密码编写的,长安饭店,四点三十分出货。
丹龙收到消息后立马带人去抄了饭店,肥桥为了这批货慌忙走人,是白龙自己救了自己。
第二天一早黄鹤来了电话,白龙原本换好了一套干净衣服,杵着拐杖想去楼下买点早餐,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师父会来电话。被警校除名后他再没见过师父,师父上庭作证大家一拍两散,电话号码他又从何得来的。
黄鹤让他当他的线人,他们在荒郊野外杂草深处谈话,师父的声音听起来讽刺极了。他刚答应话事人替她探警察的消息,这头警察又让他去探黑社会的消息,他就命中注定做个叛徒。
“要命的事情我不做了,猫也只有九条命。”他悻然说。
“你做黑社会就安全吗?”黄鹤吁口气道,“我是想帮你,有批几十亿的货从金三角运进来,成事之后钱少不了你的,你去欧洲过下半辈子都够了,不用留在这里打打杀杀。”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警校,是你们让我打人,说顺利开除我之后就让我做卧底。”白龙恨得咬牙切齿,“我考虑了很久,卧底不是什么好差事,亲戚朋友全反目,一朝行差踏错随时没命。好了,我把一辈子最大的勇气搭上才敢接这个任务,结果呢,上面怪我出手太重把人打残废了,说我卧底也不能做,再也不是警察了,我他妈在监狱里挨打的时候你怎么不来帮我?”
黄鹤听了更恼,一下子发了火,“上面让你随便揍他一下,你呢!你把嫌犯打得瘫痪了不说,直接打成白痴!上庭只知道流口水,什么口供都做不了!你说上面的领导会不会留你!已经把刑罚给你减到最低了,对你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