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得知后,更是坐立难安。想到这孩子遭了这么大罪,温言便难受的不行。
好在遇到青石之后,温朗的生活多少有些好转,比起先前来,倒是结实了不少。
若叫温言见到那时的温朗,怕是早就哭晕过去了。
有了秦厉的提前告知,叔侄二人再见面,倒是十分平静。像是话家常般说了些话。
“得空啊,给容家小姐去个信儿,这些年,容小姐一直没放弃找你。”温言说道。
听闻容安的消息,温朗默默垂下头。五年不见,她也长大了,小时候就跟朵牡丹花似的,如今想是更加漂亮了吧。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黝黑的皮肤,粗粝的手掌,心下一阵怅然。
温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老温家人,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过去的都过去了,如今你也大了,该想想以后的路了。”
温朗一听,打起精神,道:“二叔,我要开酒楼。招牌菜就是元宝虾和富贵虾。”
温言知道黎县发生的事儿,也知道差点儿就找到了三崽儿,对于温朗的决定,他一点儿也不意外。
“铺子二叔都给你找好了,听闻那女人受伤,扶风口码头又被损毁,想来她们应该还在南部。江州繁华,来往客商居多,咱们就在江州开。让阿凌知道,咱们没有放弃找他。”
温朗重重的点了点头。
在地头蛇裴家的帮助下,温记酒楼很快就开张了。
原本黎县的元宝虾非常受欢迎,可是在码头事故之后,樊家被抄,那元宝虾的铺子也关门歇业了。
黎县百姓无一不想念元宝虾的味道。
温记酒楼一开业,接连推出两道特色虾,一为元宝虾,一为富贵虾。
有在黎县尝过的,自然也记得元宝虾独特的鲜香味道,一口就尝了出来。登时眼前一亮。
“还以为以后都吃不到了,没想到,元宝虾居然成了温记酒楼的特色。”
招牌才将将打出,便被口口相传下去。很快,温记酒楼便在江州城打开了局面。
只是有裴家人镇着,江州城虽然有眼红温记酒楼的,却也不敢太造次。尤其得知这温记酒楼的东家正是温记绣坊,温记粮店的东家温言之后,这些人便更加不敢动了。
毕竟谁也不是傻子,能在短短五年时间打出这么大声誉却依旧安然无恙,温言的背后,必有一股强劲的势力。再者,温言的双面绣,还有温记绣坊出品的胸衣风靡整个大楚国,不知多少人上赶着跟温言做生意呢。
不过区区一个酒楼,在诺大的江州城,倒也算不得什么。众人也不愿因此与人结了怨。反倒时常光顾温记酒楼,去撑撑场面。
高翡不免有些眼热。
“温公子,你还真行啊。”
温言咧嘴一笑:“不过夫凭夫贵罢了。”
这话说的秦厉浑身通泰。
高翡撇了撇嘴,睨了温言一眼:“马屁精。”
温言挑眉哼了一声:“彼此彼此。”心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是怎么跟裴少爷溜须拍马的。
秦厉觉得,他离开这几日,他的小夫郎跟这位裴少夫人倒是亲厚了不少。还来不及细问,秦大匆匆过来,说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北越,进兵了!
简直猝不及防。
北部雪灾过后,刚刚安抚了灾民,还没有休养生息好,这消息,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北越挂帅的是赫连敏城,如今与韩瑭僵持在边城外。双方小战几场,各有胜负,赫连敏城没有出手,大战尚未开始。”秦大禀道。
“守鹰角峰的是何人?”秦厉问道。
“韩瑭麾下副将康潜。”
“叫秦十八加派人手,暗中埋伏在鹰角峰附近。若康潜抵挡不住,咱们的人替上。务必要守住鹰角峰。”
“是!”
不知怎的,秦厉心里总有一股怪异的感觉,搅得他很不踏实。
翻来覆去好几次,一点儿睡意都无。他睁着眼望着床帐,总觉得他遗漏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信息。似乎就差一层迷雾,只要拨开这层雾气,就能窥见事情的真相。
可偏偏,这迷雾挥之不去。
正当他心烦意乱之时,一双温软的手摸了过来,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插入自己的指缝中,随即紧紧交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