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兵不血刃解决南部问题,于怀远来说,也能省不少力气。
但这个高振明明隐藏很好,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跳出来……
温言觉得,若依高振此人性情,即便劫持了陈大夫,即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不会如此直截了当来认亲。
如此急切,那就说明一定有什么环节出了差错。让他不得不心急。
温言觑了他一眼,心道,樊家那事儿,他参与了多少,还有暗处搞破坏的那股势力,他又是否知道?
高振知道今日认回温言无果,倒也没有太过气馁,而是好言说了几句话:“樊氏母子,我已料理了,高家如今只有爹一人,温言若是想去,随时欢迎。”
温言笑道:“一定一定。”
打发走了高振,温言叫高翡给陈大夫安排了住处,如今扶风口码头被封,若要回北部,只能绕道淮州,走陆路。陈大夫回去也没什么事儿,索性就跟着温言住下了。
安排了陈大夫,温言径自去找高翡:“关于蒋家的事儿,你了解多少?”
这话问的高翡一脸懵。
她只是忽然发现,这么多年过去,自己好像还是一无所知。
第89章
温言的身份已经确定了,他也没什么好辩驳的。虽然对便宜爹没什么好印象,但对于高翡这个便宜姐姐,温言还是有几分亲近的。
看着高翡一脸茫然的表情,温言有些同情。
“当年蒋家出事,大舅舅带着蒋家人离开了江州,我一直都在暗中与表兄联系,一边又盯着高家樊家的动静,时不时的与表兄传递消息。只知道他们在淮州隐居。一旦发现樊家人有动作,我便及时通知表兄,让他们注意隐藏行踪。”
“温言,难道蒋家真的,在韬光养晦?”
温言摊了摊手:“我也不确定,只是从高家樊家以及江州水师的举动来看,蒋家要么逃离后隐藏的极好,要么就是在密谋些什么。要知道,除了独立的淮州之外,湖州以及半个郴州,都是依附于江州。南部拢共就这么大块地,偏偏淮州独立出去了。而偏偏,淮州是在蒋家去了以后,才开始逐步发展。”
“淮州不在沿海一线,其商业方面比之江,湖二州相距甚远,在南部也相对贫穷。但一场水患,朝廷分文赈灾款都没有拨,淮州不但自己安置了灾民,缓解了灾情,甚至灾后独立了出去,你不觉得,这很奇怪么?”
虽然秦厉在南部没有渗透多少势力,但各个州府还是有他们自己的人的。尽管不能得到最关键的消息,通过一些细枝末节,联合眼前发生的事儿,温言多少还是能猜到一些的。
高翡揉了揉眉心,她自幼便是高家大小姐,锦衣玉食,娇生惯养,从不知勾心斗角算计人心。娘去世以后,她能做到今天这般小心谨慎,已实属不易。
裴明是个生意人,裴父过世后,裴家大小事都由裴明来扛,精力有限。二人光是对付樊家就已经耗费很大力气了,哪有心思去考虑蒋家在做什么呢。
对于高翡来说,只要蒋家人都安然无恙,那便好了。
然而今日听温言一言,她觉得她的世界崩塌了。
她一直以为她自己在奋力保护的人,或许,根本不需要她的保护。
温言安抚的拍了拍高翡的肩膀:“都是猜测,你做的很好了。不过既然高家出手了,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你要干什么?”
“明日启程,去淮州!”
高翡道:“我这就给表兄送信。”
“诶,不必了。也许,他们已经知道了呢。”
高翡一片茫然。
温言并不言语,他也只是想试探一番。
“我们不直接联系蒋家人,我带着温朗去淮州,开酒楼。”
秦厉带人绕路淮州走靖州,穿过栖霞山脉到了晋州地界,此时已过半月。从晋州到随州,快马加鞭,也要十日功夫。
而就在此时,前线传回战报。
韩瑭败了,边城破了!
北越一举入侵,直逼阳平关。
韩瑭不知所踪,秦厉派去守鹰角峰的人,无一生还。阳平关驰援滁州的兵马在鹰角峰遇伏,死伤惨重。
楚清河示警。
此情此景,与当年宁王那场战役,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