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这药膏,你给温言抹哪儿了?”
“头啊!”元宝开心的指了指温言的太阳穴。
陈大夫:“……!!咳咳,嗯嗯,挺好挺好。”
温言还是觉得哪里不对。“陈大夫,元宝他,没用错吧。”
“没,没有。”
“哦,那我就放心了。”
“陈大夫,我二叔退热了,这药还要吃几日呢?”温朗问道。
“为防反复,再吃一副巩固巩固,我这就家去,去寻后续的药材。这两日可能回不来,你呢,先照着这个温补的方子给你二叔煎药。剩下的,等我回来再说。”
“诶,知道了。”
“陈大夫,元宝的药也吃完了,你给元宝看看,他得什么时候能恢复啊。”温言说道。
陈大夫嘬了嘬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也不怕你们笑话,你家元宝这病啊,我还真治不了。头前儿给开的方子,是治外伤的。至于其他,我倒并未看出什么病灶来。但他身体又确实有些奇怪的地方,我看,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温朗一听,吓的脸都白了,他二叔还在炕上躺着呢,若是宝叔再……
“不过,他这身体结实着呢,目前看来,倒是挺稳定的,估么暂时不会有什么事儿。”
温朗悬着的心放回了一半。
温言却是更加担心了。
“哥哥,瑾瑾喝奶。”温朗送了陈大夫出去,转头就被温凌拽住了。小手指着屋里,一脸的焦急。“瑾瑾饿,哭了好久了。”
温朗也实在纠结。“一碗羊奶要两文钱,我看,咱们还是给温瑾喝米汤吧。二叔的药钱,还没着落呢。”
温玉也有些不忍心。“米汤能行么?”
“总归饿不着就行。”
温玉搓了把脸。“本以为二叔招了宝叔入赘,日子一天天的就会好起来,如今这么一遭下来,还不如从前呢。”
温朗拍了拍温玉的肩膀。“总会好的。咱家的地荒了大半年了,明儿去地里拾掇拾掇,种些红薯,总能熬过去的。”
“成。只要咱们一家子人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兄弟俩说话声音不高,可温言在屋里还是断断续续听了些。“元宝,我这病,花了多少钱?”
元宝不作声。
“元宝?干嘛不说话?”
元宝傲娇的哼了一声。“言言犯错,宝宝不理。”
温言本就心烦,元宝又给他使性子,他刚要发作,可看到元宝眼睛下浓重的黑眼圈,想着这人守了自己一夜,也是于心不忍。遂缓了语气,道:“我哪里犯错了,你要告诉我我才知道啊。”
元宝委屈唧唧道:“你和别人一样,叫我元宝了。我就和大家都一样了,不是言言的宝宝了。”
温言也知道了,这傻货在某些地方偏执的厉害。“好,宝宝,那宝宝告诉我,我这病,花了多少钱?”
元宝回忆了下,伸出五根手指。“五两。”
温言张了张嘴巴。“你没记错?”
“没有,我记性好着呢。”元宝还有些不服气。
五两……温言在现代大手大脚惯了,不知穷的滋味。可在古代这些日子,也明白了,五两银子,对于一个普通农户来说,已经是一笔巨资了。更别说像温家这样本就一穷二白的人家了。
想着俩崽子为了自己的病愁眉不展,那么小的孩子,骨头还没不上是什么滋味。
第二天一早,温朗温玉做好了饭,就下地干活了。元宝在家照顾温言,温凌则负责带温瑾。
温言躺在炕上琢磨着,温家早前倒是有十亩地的,有温淞打理着,日子倒是富足。温淞征兵后,温家嫂子一人打理不来,索性将田租了出去,自家只留二亩地种着。
一年前家中遭逢巨变,没了主心骨。温言身子骨弱,看病吃药又得花不少钱,还要交束脩,家里过不下去了,便将租出去的田给卖了。
家里剩的二亩地,去年春天温家嫂子种了一茬红薯,有温朗温玉兄弟时不时经管着,秋收时倒也收得些粮,一大家子也度过了一冬。原主不懂农活,到了今年春耕时,两眼一抹黑。温家兄弟除了拔拔草,也不会伺候庄稼,故而那地就一直荒着了。
想至此,温言又在心里把原主那败家玩儿意骂了一通。
现在想想,就剩二亩地,顶多够一家子的口粮,除非刨出金子来,否则别想发家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