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就一步跨进了殿门,一下跪在谢灵涯旁边的跪凳上,就近听起经来。
后头的人嘴巴都要张开了,有人想叫他,又闭上嘴了。
不信教的自然在外面围观就够,这人一下进去听经,意思不就是有所领悟,想向道了?
他们心中猛然一震:是了,小谢几乎从不讲经,今天在这里讲经,不是没事做,也不是讲给那条小蛇听,而是要讲给有缘人听啊!
看看,这不就是个有缘人,说不定小谢等的就是他,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而且如此看来,小谢的水平确实很高。
大家低声交流一番,都叹服自己的猜测,多么玄妙,多么有意境的一件事,这个早晨真是不枉此行了。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见证了一番道门妙事,决定今天打完水也不要那么快走,和其他人交流、传播一下,还有问问那个进去的茶客什么感觉。
……
茶客们自觉不好在门口讨论,就去前院了,有的还现场发起了朋友圈。
张道霆在旁边听了一耳朵,也肃然起敬,去灵祖殿一看,果然谢老师在和人讲经,这时已经是尾声了。
门口还有几个茶客有耐心地等着看结局,此时见谢灵涯讲完了一起身,那个所谓有缘的茶客也起来,对谢灵涯一礼道谢,便出去了。
茶客们围着有缘人,张道霆则是进去问谢灵涯:“谢老师,你真的……在这里等有缘人啊?”
什么有缘人,他才在殿里多少分钟,就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新故事了?
谢灵涯说:“缘什么缘。”
他就是在这里给乖龙讲一下课而已,引导它的天x_i,ng。那个茶客要进来,难道他还能赶出去?
张道霆弱弱道:“听人说的啊,您要是不等有缘人,念经就行了,为什么还在殿内讲经,讲给谁听啊……”
谢灵涯皮笑r_ou_不笑地道:“我给灵祖汇报学习成果不行吗?”
张道霆:“…………”
张道霆哑口无言,看看灵官像再看看谢灵涯,忽然觉得很有道理。
是哦,谁说一定要给人讲解,也许是讲给灵祖听的汇报演讲啊。
谢灵涯看张道霆这样子,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你是被谁传染的啊,怎么傻不愣登的,我当然是在给乖龙讲经啊!”
张道霆捂着脑门:“……”
他一时还真忽略那个小家伙了!
转头看去,可不是么,乖龙还在牛角杯里扭动了一下,依谢老师护短的x_i,ng格,给他养的蛇讲经有什么奇怪。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居然没想到,都是因为……
张道霆猛然想起来,黑线地道:“因为那些茶客都在外面讨论,说谢老师你在等一个有缘人。”
谢灵涯一步踏出配殿,恰好看到施长悬走来,他哼哼唧唧道:“老师的有缘人在那里呢。”
张道霆:“哈?”
谢灵涯:“听不清算了。”
张道霆郁闷地想,他好像听到谢老师说有缘人是施道长,他只是搞不懂这什么意思,是兄弟缘吗?
……
转过天去,抱阳观小谢老师大清早在灵官殿内讲经钓有缘人的消息,就传遍信众之间了,还隐隐有向外扩散的趋势。因为此前抱阳观的水平就被专业人士认可过,大家对这个故事接受度十分良好。
至于故事里的小蛇,在转过两道手后,就从一个引发误会的配角彻底消失不见了,完全神隐。那名茶客的名字也没有传扬,都用某茶客来代替而已,还有人擅自加上一些细节,什么茶客一瞬间如同被当头木奉喝,进入了玄之又玄的境界,不知不觉走入大殿内……
“什么鬼,当头木奉喝是佛教禅宗的典故啊。”谢灵涯看到朋友圈有个加了自己微信的信众在分享这个故事,极为黑线,“他要没写这个当头木奉喝,我就给他点赞了。”
海观潮差点喷了,“大师,这么捧场的吗?”
“人家免费给做宣传,我为什么要拒绝啊。”谢灵涯无意识地捏了捏蛇尾巴。
海观潮看他像玩弄手机挂饰一样对乖龙,想到自己碰都没碰到就被凶,讪讪避远了一点,“对了,之前你说乖龙可以给你加buff?到底怎么加的你还没说呢?”
那天晚上大家看他们挺累了,也不忍心过多打扰。
说到这个,谢灵涯也有点疑惑,“我看笔记上只说,我们师祖用雷法,乖龙就会助力,但没具体描写。我也在想到底是怎么个助力法,难道是行云布雨吗?”
海观潮饶有兴味地道:“那么牛?能试试吗?”
在这里用雷符,怕是立马派出所就来人了,谢灵涯想想把乖龙从手腕抽下来,托在掌心,“我现在不便用雷符,小乖你展示一下,给海师爷看看,我们灵祖到底安排了怎样一个外挂。”
那祖师爷指引的,还能有差吗?
小乖好似不懂一般,在他掌心大眼瞪小眼。
谢灵涯在它身体中间捏了捏,“来,下个雨!”
小乖便弓起身体,作发力状,朝着天空猛然一张嘴——
谢灵涯屏息凝视,心情激动,这就是呼风唤雨的感觉吗?有点爽啊!
片刻后,天空沉静如初,小乖的嘴里则喷出了几滴口水,有一滴还掉在谢灵涯手掌上。
……
谢灵涯:“???”
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有点不敢相信!
小乖摇头晃脑,好似十分满意。
“唔,”海观潮扶了扶眼镜,语气微妙地道:“无毒蛇的口水也有细菌,谢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