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话筒,自顾自唱起来:“今天的我盛装出席,来参加你的婚礼,教堂的钟声响起,唤醒了记忆……”

声带里挤压出熟悉的旋律,迦具都唱了一句,又想停下,但这时,尽管很细微,但他确实听见了动静。伴随着他发出的声音,台下也开始有了回应,那是相当众多的、浅浅的、压抑的哭声。

他开始有点怀疑,继续唱道:“你翻阅书本的声音,就像十里之外,春风来袭,那本你常看的小说,有个让我不喜欢的结局……”

当一种声音时隔多年再次响起,那感受就如同冰雪消融,封尘的记忆再次涌出,散发着幽幽清香。当他唱到情深之处、失落之时,如同薰衣草在夜间相继盛开,一朵、两朵,台下相继有灯光在闪烁,随着第一盏的亮起,灯光渐渐多了起来,那冷冷的淡紫色光群在不断壮大,短短几分钟内,灯光填满了整个场馆,跟唱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我真傻,真傻,以为你和我一样不喜换悲剧,但你却没注意到我充满爱意的眼神,独自沉浸在伤感里……”

你看,十五年前的歌,我现在还能记住歌词,还能和周围的伙伴们齐声合唱,就因为我是你的粉丝。我从没有忘记承诺——为你们应援的契约永久有效,哪天我的心跳停止,来生还会自动续约。

这话是我作为女人的煽情,感动了自己,却始终没留住你们。在漫长却也短暂的十五年里,我等着等着就习惯了,盼望着时间洗去我的所有热情。最初的几年,每当提起心酸往事,我的心尖就沾满剧毒,诅咒这个看似开放却也刻薄的社会,把自己伤得泪流满面。后来时间长了,那痛处长出了厚厚的茧,任谁伤口撒盐也不痛不痒,我习惯了等待,甚至将疼痛摆上台面,作为我最坚实的护盾。因为你们的隐退让我太疼,自此不再畏惧任何伤害。

迦具都玄士惊讶之极,他恍惚着,唱着唱着就红了眼眶,哽咽到词词句句模糊不清,他不停地鞠躬,甚至忘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面对台下一张张被泪水浸湿的脸,迦具都玄士也不太镇定,十五年了,再次回到舞台,他心灰意冷,却在下一秒收到了一份意想不到的礼物,他含着哭腔,半开玩笑地说:“迅骗我说票没人买,我真的信了,他这个骗子……”

台下的粉丝们一个个都不再是小姑娘了,脸上开始有了皱纹,却已寄回荡漾着花季少女的春光。原本再无交集,但她们愿意为他赴约,因为曾经许下承诺,因为曾爱过,因为那两个男人是一代人的青春。没有人会忘记自己的年少,人总是会喜欢自己年轻时喜欢的东西。

那小子说,她们一直在等我,他比我们都明白,每个人都曾年轻,即使青春有保质期,记忆却永久有效,它可以战胜时间,抵住流年。

迦具都玄士正式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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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像,我们复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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