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和定定的看了中年男子一眼,沉默了数息之后才抬手挥了挥,“你自去准备。”
中年男子闻言如释重负,忙不迭的躬身告退。
徐和没有再多管那个中年黄巾,他看着临淄城下狼狈撤回来的黄色身影,面沉如水,不多时,一名顶盔掼甲的高壮黄巾将领从下方大步走了过来,随后一个正身,抱拳行礼。
“渠帅,汉军抵抗甚烈又据险而守,仅仅使用轻梯恐难以克敌,是否等待攻城器械完备后再行进攻?”
徐和先是扫了眼这高壮汉子盔甲上的血污,随后才沉身问道,“今日损失几何?”
“回禀渠帅,算上方才,迄今已战损一万四千人!”高壮黄巾语气很严肃,他犹豫了一会,随后一拱手,“渠帅,在我等连日强攻之下,汉军同样有着不小的损失,何不请.......”
“不行!”
徐和不等高壮黄巾说完就厉声将其打断,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心腹想说什么,但是很可惜,不行。
不到万不得已,留守在军中的那位太平道徒绝对不能轻动!
虽然如果有其相助,很可能毋需等吕公车建成便能破城,但是,徐和宁愿多等个两天,宁愿多死些士卒,也不愿意见到那人再涨威望。
如果那家伙的威望再涨上去,说不定这大军就要姓许,而不是姓徐。
徐和不由的有些后悔,早知今日,当初就不应该苦劝其留下,若是那许原跟着前来寻他的太平道徒离开,他也不会有今天的烦恼。
可是偏偏,他贪心这许原的助力,在听说其人打算离开前往雒阳的时候进行一番劝说,成功的打消了许原离开的念头。
徐和在成功留下许原的时候还暗暗窃喜过。
可没曾想,他高兴的太早了,那许原虽然因为徐和的话留下了,但是同样也因为他的话生起了野心,等到徐和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许原已经在军中有了不小的威望和影响力,虽然还差了他不少,达不到分庭抗礼的程度,却也不是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围攻绞杀的。
为了不让许原再刷功劳威望,徐和只好以关键时刻作为奇兵为由,让许原养精蓄锐,等待良机。
至于什么是“良机”,什么时候才会出现“良机”?
谁知道呢?
徐和觉得,反正他完全没见到有什么“良机”。
的地方。”
方石语气淡然,对这新兵的眼神毫不在意。
有人要来人?
明明......
他还没来及说话,只听得一阵踏踏的脚步声,一队负弓携箭的弓箭手沿着城墙小跑而来,只见那队弓手每经过一个垛口就留下三人,不多时就从他的身边走过,同样的,有三名弓手留在了他们这个垛口。
“赵伯!”
方石见到三名弓箭手中的一人,面露惊喜之色,很热情的出声招呼。
尽管言语热切,但是方石却依旧没有起身,仍然箕踞在地。
那唤作赵伯的弓箭手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当作回应,随后就带着另外两名弓手大步走到垛口前,他们先是将背上的弓取下,随后把腰间的箭筒取下,接着将筒口向内,平放在垛口上沿便与取用的位置。
将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完之后,赵伯方才侧过头来,对着方石笑道,“上次见你练就了真气,如今是不是该叫你方伍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