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眉头微微皱起,他浦一脱离大队便派出了侦骑,务求第一时间掌握临淄的动态,从前天第一波侦骑返回开始,他听到的都同样的话。
“贼攻临淄甚急。”
徐和的这个反常动作,完全证实了刘毅当初的猜测,徐和那里必然发生了什么变故,不过因为条件所限,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却不得而知。
不过幸好他没有太多的犹豫就定下了骑兵先行驰援的决定,否则按照徐和这个攻法,刘毅估计等到步卒慢吞吞的赶到临淄黄花菜都凉了。
“翼德!”
刘毅转头招来了落后他丈许的张飞。
“轻骑兵战法学的如何?”
张飞见刘府君相召,连忙一夹马腹凑了过来,对着刘毅抱了抱拳,答道:“秉府君,这几日夏军候倾力相授,飞虽还未能率轻骑作战,但参加战列当是无虞。”
刘毅微微颔首,短短几天能有这样的成果已经不错了。
只能说,张飞有天赋。
因为张飞是刘毅的亲卫,又是个骑将,所以这一次刘毅就把他给带来了。
其实关键一点,骑重骑作战一般是分开的,刘毅分身乏术,觉得不管自己带轻骑还是带重骑,都对另外一面不大放心。
虽然黄巾少马,但是近十万大军,凑个千人的骑兵队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若是徐和亲自带队,那么缺少无妄坐镇的那一队便会有不小的损失。
尽管刘毅觉得徐和应该不是那种会率队冲锋的人,可万一呢?
徐和可是无妄境,就算只是在刘毅眼中轻松就能打发的无妄初阶,但要是没有其他无妄境接手,这家伙能造成的破坏力可一点也不低。
无奈之下,刘毅只好让张飞看护轻骑,而他自己则坐镇重骑。
没办法,虽然看起来重骑兵只要莽就完事没啥技术含量,但其实不然。
重骑对于配合、阵列乃至勇气武力的要求都比轻骑要高不少。
毕竟,这可是必要时需主动往枪尖矛阵上撞的兵种,需要克服生理恐惧才行,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
普通人如果开着汽车眼看着要撞墙,肯定会下意识的选择要刹车,但是重骑兵不同,他们是要眼瞅着要撞上去,还要用力踩油门。
所以重骑兵非精锐不能胜任。
而轻骑兵则不同,轻骑作战没那么高的要求,即便是所谓的骑射,也追求的不是命中率,而是覆盖率,况且轻骑阵型较散,即便有人失误,互相之间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张飞在夏负的突进培训之下,已经弄懂了轻骑的阵型运转方式,虽然谈不上配合,但是起码能够做到跟着轻骑大队不会走错。
这就够了。
反正带队指挥的是夏负,而张飞其实只是个跟在夏负身边保护的保镖,防止万一用的,也没指望他短短几天通过口授就能学会如何指挥轻骑兵。
“翼德,既然你已能随轻骑作战,那么就先跟在夏军候身侧,若有强敌便由你应付,若无强敌则随军冲杀.......”刘毅说着顿了顿,语气严肃的强调了一句,“不管是何种情形,必须要听从夏军候的军令。”
刘毅是怕张飞看不起夏负只是个乾元境,不听指挥。
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刘毅觉得张飞并不是个暴脾气,但是毕竟事关重大,万一出了纰漏损失太大,出于一个老大的谨慎,刘毅最终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这其实是多虑了,现在的张飞也不是后世被纵容惯坏的那个,虽然有些脾气,但还没他大哥刘备脾气大。
而且张飞比较尊重有本事的人,看表现说话,只要能证明了是真正有能力就行。
夏负虽然只有乾元境,但从军多年,是个老资格的骑卒,之前能做到队率的位置完全是靠的自己能力,半点水分都没有,其实以夏负的能力就连军司马都能当的,也就是人脉有些欠缺才没能提拔罢了。
这些天张飞受命向夏负学习轻骑兵战法,早就知道了这个夏军候在骑兵作战上颇有几分见地,是个肚子里面有货的人物。
“飞谨遵府君之命!”
张飞自忖在指挥骑兵方面还远远不如夏负,所以他回答的毫不迟疑,没有半分抵触之意。
见到张飞答应的如此干脆利索,刘毅心底暗暗松了口气,他想了一会,转头对跟在身后的一名亲兵吩咐道,“去将夏军候唤来。”
那名亲兵微微欠身,随后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往队伍的后方而去。
不多时,夏负就从后面赶了上来。
虽然只是区区千余人,但是行军还是要按照既定的章法和规矩来,所以前中后三队一样不少,而夏负,就是负责后队。
“负闻都尉相召,应命请见。”夏负对刘毅恭敬行了一礼。
夏负和张飞不同,他只有军职在身,又没有北海相府任命的行政职务,所以在称呼上只会称刘毅的军职,骑都尉。
虽然只过了年许,但是夏负对刘毅的态度和刚认识的时候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刚开始夏负还对刘毅担任屯长心有不服,还曾经起过较劲的心思,但这一年多下来,这个想法早就被抛到了千里之外。
如果差距一点点,会让人有较劲追赶的想法,可若是差距太大,那么正常人都会熄了较劲的心思,要是那个人对自己还很不错,那么就会变成钦佩。
而夏负就是这一种情况。
刘毅根本就没有在意过夏负的小心思,所以当他发现夏负是个有能力的人之后也不吝于给其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