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除却了偶尔还能够听的几声不知名的鸟啼,便是再无其他。
未及城墙,该是还在苓岚,不过,也和没有人烟的郊外没有多大的区别。
止步,“出来吧,跟了很久了吧?”
雄浑而又浑浊的声音,就好像是双耳浸泡在水中,窜入了封闭的双耳的那种古怪的腔调。
带着刻意的伪装,至少,绝对不会是正常人该有的嗓音。
“不算久。”
“为何不早点出来。”
啪嗒,啪嗒,
不紧不慢的脚步,姗姗来迟的身影,立在他身后不足十步的位置。一身墨衣,同样的见不得人的装扮。“只想看看你,对这三王府有多么的熟悉。并且,相信看你的打扮,该是不会想在那里,被人看见。”
“所以,现在你出来了。”
“这里看来,只有你我。”
“你是他的人?”四目相对,双方不都在打量着彼此。
“看来,你不是他的人,否则也不会生出这样的问题。那么,你是谁的人呢?”
“不对,他的麾下,没有你这样的高手。”
“你虽然不是他的人,却是似乎和他,又是很熟悉的样子。你和太子,是什么关系呢?”
“你的问题,真是太多了。”
“有人说,我是一个永远都充满了好奇心的人。”提手,一把扯下了面纱和头巾,皓首左右甩动,放任一头向上竖起的墨发,向后利落的披散。整个的露出的额头,让一副刀削的面孔格外的精神。然而,真正的吸引人的,并不是他的容颜,而是他的眼。
如同一只盯上了猎物的鹰隼,拥有世上最锐利的锋芒,好似是能够生生的将对方看透。“呼,自我介绍一下,中书丞,书韩磊羽。”
“冷面判官?”
“难得,你还知道本官的名号。看来,你果真不那么的简单。今天三王府遭难,你似乎很确定来的是太子的人。或者说,你根本就知道这场攻击,是太子策划。”
“太子……你,不亦是知道吗?”
“太子一直对三王府死咬着不放,看来不是为了三王爷。毕竟,他还在刑部受审呢。那么,或许,便是为了查看,三王爷藏着的秘密是什么。刚刚恰巧,瞥见你护送一名女子。猜的不错的话,三王府的秘密便是她吧。那么,你的秘密,又是什么呢?”
右手一扬,墨色的长袍中,探出一枚裹着玄铁真丝的铁手,成爪,寒光熠熠。“你知道了她的话,那么,便是该死。”
“杀人灭口?哼哼,那双手套,便是你特有的武器吧,很别致,也很少见。”书韩磊羽的鹰眼,直直的盯着他的铁手不放。
“不是第一次见到你杀人呢,查看过刚刚被你杀死的那些喽啰尸体。伤口,似乎是和之前被杀死的孟云、陈峰,史言三人身上的伤口一致。所有人都以为那三人是三王爷的手笔,其实,是你杀的,对吗?”
“或许,是不得不动手了。”这家伙,究竟是生了怎样的一副脑子。
为何,一字一句,都如同比赛场上,旗鼓相当的剑客。微挑,忽挥,突刺,每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其实都是对对手毫不留情的试探。
那种被人当成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一样,一点一滴的剥开不为人知的面纱的感觉,斗笠很讨厌。
“很喜欢你这个口吻,为什么说话要变声呢?摘下你的面纱吧,很好奇你的面孔是什么样子。说不得,吾等认识。”威胁?
哼,书韩磊羽只是耸了耸肩头,并不在意。
“你真的,很讨厌。”
“好像很多人,都这么跟本官说。”
“今日之后,你不会听到任何人对你说话。”
“要战吗?求之不得!”
“死去!”提手成爪,以一种类似猫儿生气的疯狂,向前一通毫无章法的乱抓。
似乎,是有些违背了武功高手高手的风范。
只是,所谓的朴实,所谓的无花,不过是外行人看热闹的不入流说话。就像人人热衷的传说,亦不过是无知者对于未知事物的定义。
拍,提,勾,甩,扫,压,一连六式飞爪,几乎是同一时间,攻向了某人的头顶,眼睛,下巴,脚腕,脖颈,心脏六个关键部位。
书韩磊羽只是瞳孔本能的一阵收缩,然后便是赶忙的架起招式格挡。
哐当,哐当,哐当,
火花迸溅,两人一触而散,各自后退至于五步开外。
好快!
好大的力道!
书韩磊羽松了松仓促的攥紧的拳头,缓解着上面传来的阵阵的麻木。一向以近身战而自傲的他,竟是头一回,没有冲动的贴身上去。
他们,都在观察,他们,都在等待,他们,都在观望。
不是害怕,亦并非没有自信,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对于彼此发自内心最深处的尊重。如同争夺领地的两头狮子,从来不会一见面就和无来似的纠结成一团。他们,会从各方面去衡量对手,武器,力量,招式,动作,呼吸,心情,甚至是服装。
一点一滴,就像是公路上的摄像头,将一切的违规给尽收眼底。分析着,等待着,对手出现破绽的那一刻,才发动致命的一击。
“很利落的攻击,招招要害,就是奔着杀人去的。你一定经受过专门的训练,不是职业的杀手,便是久经沙场的军人。”并没有带了多少的感**彩的字句,就好像是电影里面的旁白,以一个第三者的角度去看世界,从来不会干涉主人公的故事。只是分不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