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辜负了三哥,辜负了三哥府上七百余条的性命。其实,分明我该是出去,找大哥寻回这一笔债的。”
“其实,你说的对,所有人都以为你我死了。外间的一切,就此断了干系,倒也不错。”拽上她的手儿,向着一个方向踱去。
若她伤心,倒是不如当真的没有骨气的,在此驻足。“走,带你去四处逛逛,六鼠集市,可是世上最好的集市。你能够看到,你想象的到、想象不到的稀罕。”
“哦,好。”
啪嗒,啪嗒,
步履在汉白玉的地面上,发出悦耳的旋律。
“玡公子,起来了?”迎面,一抹白袍,贼眉鼠眼,透着生意人特有的精明。
“嗯,白叔好。”玡行礼,拉了拉旁人的衣袖,小声低语。“晓涵,这位是六鼠集市领路人,白鼠,叫白叔。”
“白叔好。”以鼠为名?
这地界,倒是果真名副其实。
看得出,玡哥哥对他的忌惮,似乎是颇有些身份。
“玡公子客气,姑娘客气。在下有一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白叔但说无妨。”
“六鼠集市有自己的规矩,记得有告诉过公子,不能够随便带外人进来。”
外人。
这,是逐客令吗?
“她不是外人,她是在下的人。”提手,将一抹棉衣护到了身后。
就好像,是狮子炫耀似的咆哮,在昭示着自己的领地,不容任何人的踏足。
“你的人?”
“额,玡哥哥。”蹭,
某人的面孔,瞬间红了透彻。
“呵呵,知道她是你的人。在下问的是,她的身份。”白鼠一愣,却是打破沙锅问到底,不死心。
“谁都有自己的秘密,六鼠集市的安全,在于它最能够保护秘密。”
“是,但是没有审查过的外人,你能够保证,她不会泄漏关于六鼠集市的消息吗?”
“当然。”
“口说无凭,可是难以让人信服。她对再下来说,便是如同一团雾,陌生的看不穿。”
“带她进来,有请示过青鼠。”
“四哥?”
“缴纳了足额的钱财,否则,敛财的青鼠也不会放行。”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白鼠对那位所谓的四哥,倒是受用。“哦,既是四哥发话,那么就没事了。不过你最好注意,她当真的安分。”
“又不是第一次来,汝等还信不过在下?”
“非也,公子的话,在下信。不过,是好心的提醒。对了,这双双对对,是去哪儿呀?”
“六鼠集市是卖东西的地界,带她去开开眼界。”
“还记得进来之前和公子说的吗?”
“谁联系的,便是去哪个堂口。”
“对头,既是四哥应承了汝等。那么,左拐,来时的方向,便是青堂。汝等,只能够去那里参观。”
“哦,多谢。”道了声谢,逃也似的拉上某人调头。“走,晓涵。”
独留身后,白鼠驻足。
凝望,喃喃。“晓涵?玡的人?这个女子,会是什么身份呢?”
城南以外,刀锋峡谷相拒。
青草萋萋,远离人类活动的绿意,在偶尔拂面的微风下,发出窸窸窣窣的悦耳。
一墨一白,一高一矮,一男一女,斗笠覆面的一致打扮,如同透着同样的中心元素的青绿服装。让人的视线,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是你吗,公子。”
“额,这声音,宁儿,你不是晓涵!”
“当然,奴婢怎么能够让她涉险。”纤纤玉手,摘下了雪纺斗笠,自上而下,一抹清秀露出了全貌。
“宁儿,果然是你!”
“公子,你果然没死?”
“侥幸苟活。”取下斗笠,撤去面纱。
皓首摇晃,任凭一头银丝耀眼,如瀑般倾泻了一肩。
并符合这个年纪该有的色泽,却一点都没有损了他的那副精致的或许连女子都要羡慕嫉妒恨的容颜。如烟的缭绕,似上苍对他特别的眷顾,隐约袅袅添了几分梦幻的仙气。
脱俗,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不食人间烟火。
皎洁,干净的就好像是十五的月亮,让人舍不得离开眸子。
雅致,用莲花来形容一个男子,或许有几分的怪怪的味道。只是,或许唯有那一分出淤泥而不染,才能够媲美他的出众的气质。“你不该来的。”
“公子,怎么会……当初天牢里,分明你已经。如今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宁儿的眼睛,死死的睁大。隐约的晶莹,控制不住的闪烁。
“说来话长。”
“知道公子一向不愿多语,那么,不说。你活着,就好。”
“冲动不是你的标签,为何,要这般的鲁莽?假冒晓涵出来,无异于自投罗网。府外的那么多双眼睛,你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皓首微斜,一副天真。“公子这话,是在担心奴婢吗?”
“没心思和你说笑,你不出三王府。那么,凭借着三王爷的地位,不论外人说道些什么,除非是亲眼所见,否则他们根本就奈何不了汝等。可是如今,哼,晓涵的秘密却是等于公布天下。”
“听殿下说,有一个神秘人曾经三次,出现在王府之中。帮她脱离了危险,那个人,是公子你吧?”
“嗯?”
“奴婢知道这般冒险,甚至可能惹来祸患。只是不这般,如何能够知道公子你还活着呢?”
“额,你是故意……宁儿,你真糊涂。”
“殿下为你的死,伤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