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小心,可能有诈。”几人上前,谨慎的用身子周护着他。
“笼中之鸟,焉能伤了其主?”
“发生了这样的事,来人还不确定有没有走。将军稍候,待吾等搜查一番。”
“聒噪,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离去的主儿,岂会屑于在此埋伏?”他并没有多少的耐心,大手一拉一扯,便将眼前挡路的家伙给丢了开去。劲装粼粼,霍霍生风。
“将军,将军小心些。”
“将军。”
“将军,注意安全。”旁人怯怯,匆忙跟上。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五步,距离那一枚熟悉的背影,近的几乎触手可及了。前一刻还是三步并作两步的匆匆,这会儿却又似近乡情怯,忽而的止步。
“今日来的人是个高手,守在门口的人都死了。定然和你脱不了干系吧,是你雇佣的人吗?葛青山?不对,昔日的东宫统领是个人物,但是据本将所知他已经被你处死。那么,又会是谁呢?”
“不说话?”皓首侧斜,一个人的自说自话,“哼哼,是在怨本将把你给关押在此吗?不,你该是庆幸,本将一直眷念着兄弟情谊,不愿伤你。说到底,你是本将的大哥,本将也不希望你我倒是要站在水火不容的对立面。当本将的囚犯,至少可以保你平安,许你衣食无忧。”
“其实本将根本就不在意谁曾经来过,更不想知道。不管来人是谁,或者目的是什么,只是至少,你没有走让本将很欣慰。”
“你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一个没有让本将生气的决定。”
“喂,你什么时候倒是成了一个闷葫芦,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何曾连这般的轻蔑都不在乎。你没有听到本将的话吗,还是你倒是敢改了性子?”
“少在本将的面前摆那一副臭架子,你以为你还是那个所谓的云宗?天真,如今的你连太子的身份都丧了去,不过是本将的一个囚犯,一个囚犯而已你懂吗?”
“尚罗无双,你非要惹的本将起火不可?你……”大手一挥,拍上了金甲肩头。
苏拉,
只是轻轻的一触,便是见得眼前身子一斜,就像是被伐木工人锯断的大树,轰然的摔在了卧榻上。仰面,略微发青的面孔上,镶嵌着一双久久不能够闭上的眼,瞳孔急剧的放大,是医学上谈虎色变的一种状态。白皙的皮肤,透着长期的养尊处优的优越,只是喉咙口的一条殷红细线有些突兀。渗出丝丝缕缕的絮状,如同潘恒错节的树根。停止了流淌的止步,就那么静静的一动不动的攀附在本不该出现的地方,似是对什么的控诉。“啊,你。”
“将军小心。”一人壮着胆子上前,两枚手指合拢,在他的脖颈一处轻触。
尔后摇摇头,“已经死了一会儿了,和门口的守卫一样,一招毙命。”
“死,大哥死了,怎么会。那么多的人在门外看着,怎么可能。”尚罗建业不知道自己揣着什么样的心思,明明自己拼尽了全力就是为了打败眼前人。只是,或许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至置于死地的决绝。
“将军节哀,只是,他真的已经死了。”
“将军,看来来人不是来救他,反倒是来杀他的。”
“将军。”
“怎么啦,这边。”
“这是。”稀里哗啦的一阵噪杂,是方才离开的几名将领带着麾下赶到。
里三层外三层的呈圆环绕,无数的眼眸的定格,唏嘘一片。“怎么会。”
“皇……不是,这人居然死了。”
“怎么会这样。”
“出了什么事情,这边。”
“大哥,哼,你总是那么的不听话,非要让本将扰心不可,即便是做了阶下之囚。你就那么的狠心的,不愿让本将如愿吗?”上前几步,缓缓的抬起右手,从额头顺着鼻梁滑下。
久久的不肯闭上的眼,终于合上。
“将军。”
铮!
不知道是不是耳朵的错觉,尚罗建业猛然抬头的时候,竟涤荡出一阵宛若长剑出鞘的颤鸣。“刚刚报信的那个人,在哪?”
“将军,他在这儿呢。”
“啊,将军。”
呼啦,
兵甲自动让出一条过道,只见得一名士兵一手捉刀,另外一手提着某人的领子,半拉半拽的匆匆赶来。“这边,快点不要墨迹,将军召见呢。”
“跪下。”
膝盖,在一阵推推嚷嚷中,直直的砸在了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因此而降低了高度的缘故,自下而上的仰望的角度看去,周遭那披着森森铁甲的环绕,竟宛若从死谷看悬崖峭壁一般的高不可及。“小的……小的参见将军。”
“若非你报信,恐怕本将现在还不知道楼下出事。你有功劳,得赏。”
赏?
不,这么的兴师动众,他宁愿不要。
急忙的瑟缩着脖子,匍匐。“不用不用,这是小的分内的事。”
“一百两黄金,以为恩赐。”
“小的不敢。”
啪嗒啪嗒,
在一阵军人特有的阵列步中,马上便有人将一个实木盘子摔在他的面前。
和面摊上盛碗筷的托盘差不多大,几乎要和地面贴在一起的视线看去,更古不变的值钱物件黄金,炫耀似的堆砌而起一座炫目的小山。一百两,足足的十斤,这可是他当一辈子的喽啰也挣不到的天文数字。
那么多,多的,让他害怕。“将军,小的无功,实在愧不敢当。”
“本将赏罚分明,说是你的,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