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赏景,她可没有多少的兴致。尤自不忘,唯恐他人会丧了记忆似的,叮咛。“我就在御花园湖心亭等你,记得一定要记得。”
“是,公主殿下,尽管放心。老奴一定,尽心尽力,绝不让殿下失望。”李公公满口的答应着,迫不及待的催促,欲言又止,“紫极殿前,到底不是喧哗的地方。唯恐……你看是不是……”
“好啦好啦,我走便是,你们且去忙吧。”摆摆手,没好气的答应。
这李公公,倒是精明,一见得自己答应,便迫不及待的,开始下逐客令。
“恭送公主殿下。”
“恭送公主殿下。”
“恭送公主殿下。”
“呼,总算是送走这个祖宗了。”待得一个小巧的身影渐远,李公公这才是,挺直了身子。
提手,卷起衣袖一角,擦拭去了额角,不安分的盘横着不愿离去的汗珠。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似是,放下了一个大大的包袱似的,浑身顿觉,神清气爽。
冷眼撇向一旁,唯唯诺诺的两人,炫耀似的甩动佛尘,尽显潇洒。“下次记得,再遇到类似的事情,说话注意一点分寸。即便皇命在身,只是,她可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借给你们十条性命,也得罪不起。”
“诺,谨遵公公教诲。”
“谨遵公公教诲,今日,多谢公公解围了。”
“无妨,尔等好生站岗便是。”
“诺。”
“诺,公公慢走。”
“嗯。”
御花园,景致正佳。
小径蜿蜒,带出了一窜不紧不慢的脚步。
许是,左右的开的正灿烂的花草,得罪了来人。提着不知道从何处寻来的一枚柳枝,愤愤的鞭挞,似是要宣泄,压抑在心头的怒气似的。
口中喃喃,“可恶,气人……居然不让人家进去。”
“有什么正事嘛,真是讨厌,非要霸占着玡哥哥。”
“十三年不见,不知道,玡哥哥,是否如旧?”
“不过,总是不能给玡哥哥招致麻烦。对了,回头,一定要好好的跟玡哥哥邀功,哼,非要让他补偿下人家不可。”
“唉,不知道要等多久,真是无聊。”
“什么御花园嘛,没新意。早就看的眼倦了,一点都不好玩。”
“咦?什么声音?”微风拂过,将一阵似是刻意的压低了腔调的呢喃,送入耳畔。连累她,止步,侧耳倾听。
正是无聊的尚罗晓涵,分不清楚,是无聊的无事可做。还是,许是发自人对于未曾接触的未知,总是好奇心作祟。想也没有想,便是丢了柳枝,纤纤玉手捉起裙摆,蹑手蹑脚的凑近。
似乎,是一男一女的声音。
“嘘,轻点……别被人听到。”
“放心吧,这个时辰,御花园不会有人来。”
“别这样,万一被人发现,可是怎么办?”
“可是,你还是来了?”
“讨厌,还不是你,非要拉着本宫过来?”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心里,也是在想本殿下。”
“喂,动本宫,你好大的胆子?就不怕,被皇上知道,掉了你的脑袋?”
“啧啧,怕,本殿下就不会来了。”
假山之后,枝繁叶茂遮掩之下,衣衫不整的两抹花白,为了同一件事情,筋疲力尽。
似是一道晴天的霹雳,响起,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尖叫。“啊……你们!”
“啊!有人。”正是烧的旺盛的一盆子炉火,忽然的被人浇了一大盆子的凉水。
连累两人,张皇失措的分离,自顾自的随手捉起几件分不清楚,该是属于谁的衣衫,遮掩住了身子。好一番,狼狈。
那一声超高声贝的尖叫,想不叫人忽略她,都是艰难。
正在兴头上,被打断的感觉,从来不会好。
蹙眉,“晓涵?你怎么在此?”是一个俊逸的公子哥,刀削的面孔,高挺的鼻梁,镶嵌一双丹凤眼,卧两条剑眉如锋。尖俏的好似,高耸的山峦顶峰的下巴,菱角分明的惹人,忍不住的有些想要上前去揉捏几下的小冲动。
自下而上,如墨的三千青丝,简简单单的束缚成为一束,任凭其后,落下长长的一串马尾。特意的,露出了,光洁如玉的额头,似是想要,让他看来,越发的挺拔干练。
并没有多少的装饰,仅仅一顶黄金裹东珠一枚的冠束,横向的裹住,那几乎可以用单调来形容的发髻。
原本,倒也是不出奇。
奈何,精雕细刻的黄金,惹眼;
鸽子蛋大小的东珠一枚,称不上天下无双。只是,晶莹剔透的倒映着裹身的黄金的绚丽,倒也是世上少有。
简单的低调,遮掩不住的奢华,小小的细节,到底,是衬的这幅本就耀眼的模样,忽然的鹤立鸡群般的突兀。
别人眼里,平凡的几乎可恶的马尾。
也是因人而异的变了原来的模样,恍惚,就好像是,某人特别的中意他的一头墨色。所以,便是极度的有耐心的,提起双手,小心翼翼的拉直,握住。视若珍宝的,好让出,期待中的模样。
“啊?你们……你们两个,你们……”条件反射一般的倒退几步,脑子里面,忽然的一片空白。
甚至是搜刮不出,一个完整的词汇。
只是,倒是明白,自己似乎是打扰了,不该叨扰的一双。到了一个,不该来到的处所。见到,一片不该看见的存在。
转身,撒开脚丫子,反方向的一溜烟。
尚罗晓涵唯一的知道的是,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