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的东西,似是失去了原本的支撑,无力的掉落。骨碌碌的,滚到了一旁。一片殷红,霸道的染满了整个世界。
无头的尸身,向前无力的一倾,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肉眼可见的抽搐几下,便是,没了动静。
“不……母妃!不要,母妃!”
咣当,
身后,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呼喊,连累,手上一个不稳,任凭,手中的小小的锦盒,自由落体运动,掉在了地上。
回眸,便是见得,一抹玄黄,大半个身子,大幅度的先前倾斜。一脸的呆滞,就那么的大大的睁着眸子,被那一片殷红,彻彻底底的占据。
随意的,任凭身旁的侍卫的拉拉扯扯,带动着步伐,朝着宫外的方向,如一具没有直觉的行尸走肉一样被动的离去。
“天儿……”忽然的有些害怕,那个恍若丧了魂魄的主儿,不是风雅天,还能够是谁?
亲眼见证,自己的亲生母亲,早自己面前身首异处,这,叫他,如何受得了?“这是……这是作甚,你们带他,去哪儿?”
或许,正因了如此,才会,连一向无比的亲近的尚皇后叫他,却是,置若罔闻。
其中一名侍卫顿住脚步,恭敬的回答,“回禀娘娘,皇上有令,暂停太子监国的职务,关入东宫,禁足。”
“禁足……”皇帝,看的出来,当真是生气了呢。
只是,自己拼了性命的不让事情的影响范畴扩大。到底,还是阻止不住。或许,正如手里面的一把沙子,即便五指攥的再怎么的紧,到底,还是拦不住,那顺着指间的缝隙,偷偷的溜出的身影。
到了最后,徒留,无力二字。
“是呢,娘娘,小的皇命在身,先行告退。”一行人,渐远。
“哦。”懵懂的应了一声,艰难的移动着肩膀上的皓首,视线,一触及,那已经失去了全部的生气的殷红几抹,便是,忍不住泛起,一圈涟漪。将如水的眸子,给荡漾的更加的朦胧。
自己,到底还是来迟了吗?
拼了性命的,想要保护的人,到了最后,却是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母亲,死在了他的面前。
竭力的想要维护,那不安分的张扬的火焰,血雨腥风,还是不期而至的刮了起来。
自己,好没用呢。还是,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是挽救不住。
脚步轻移,似是想要上前几步。
窸窣,
一阵微响,有什么东西阻住了自己的步履。
低眉,是皇上要自己拿去烧掉的小锦盒。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此刻,已经开启了一道缝隙。让出,一抹侬黄色的薄卷。
弯腰,拾起,上面,会是写些什么呢?
缓缓的摊开,为数不多的几枚墨字,却是连累,尚皇后的呼吸,又一阵的急促。“传皇位于太子天,命雁南亲王间,全力辅佐……哼,”再次提眼,望向了不远处,任凭侍卫们收拾的,一抹,忽然的,有些想要发笑。“贞姐姐,亏得你和太师,谋划诸多。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够让天儿荣登皇位。只是,你们可曾想过……又可曾记得,皇上本就是,要把皇位传给天儿。偏偏正是你们的野心,倒是……落得如今……哼,你们,要天儿如何?”
“报……娘娘……娘娘……不好了……皇上,驾崩了!”一名小太监连滚带爬的凑近。
“什么?皇上……”双眼一阵翻了白儿,身子颓然的软了下去。
“娘娘……娘娘!”
“太医……快传太医……”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掖庭宫内。
纤纤玉指,微微一动,睁开了,惺忪的眸子,倒映而出的,是几名太监和婢女,满脸的焦急。
“娘娘……娘娘,娘娘醒了。”
“娘娘醒了,娘娘,你总算是醒了。”
“嗯……”双臂用力,想要撑起身子。不想,一阵剧痛,狠心的卷上了皓首。好似,下一刻便是要,生生的开裂来。
一名老者跻身到前面,按住了她的身子。“娘娘,先别起来,你的身子……”
“皇上……皇上……他……”脑海当中,晃过一道,熟悉的模样。牵动樱色的唇瓣,迫不及待的蠕动。
似是一个,令所有人丧了生命里面,最为重要的东西。
一个,为所有人都避讳,避之惟恐不及,更不敢谈及的话题。
连累——
所有人的面色,全都暗了下去。
“娘娘,皇上……驾崩了。”一名太监,唯唯诺诺的,说出了口。
“额……他……他到底还是……怎么可以……”分明的,早就是已经知道的答案。
再一次的听到,心,还是忍不住的作痛。
忽然的有些想要嘲笑自己,分明,分明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为何,自己还要,偏偏不可死了心的,倔强的不愿意相信。非要,再问一次。
是还嫌弃,自己滴血的心,还不够淋漓?非要,再增添上几分的坎坷不可?
“娘娘,请保重凤体。朝廷上下,可还全都等着娘娘,主持大局。”
苦笑。“指望本宫?哼,本宫的身子……怎么了?”
“娘娘放心,娘娘只是一时悲伤过度,气血攻心。休息几日,服用些宁神的汤药,便是无碍。”
唉,当真是没用,悲伤过度,气血攻心,自己便是一个不经意,正如同自己所做的所有的事情一般,苍白无力的晕厥。或许,自己根本,就是彻彻底底的飞舞一个,从来,都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