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毕竟是一条性命,即便死了,只是,那躯体乃是人之发肤,授之父母,他,竟可以这样子的,一脸的无所谓?
不,不可以,这个结果,尚罗文承,无法接受。“额……宫里来的人,怎么能够这般的莽撞?”
“嘿,王爷,你这就有所不知了,管他什么来历,即便是宫里哪个院的头头,只要是进了司丧监,那么便都是一样的待遇。和路边的乞丐,都是没有区别。”
没有区别?
哼,说的,还真是轻而易举。“……不管什么,只是,那是一条性命,不是寻常的物件。哪能,说处理就处理……乱葬岗,亏得你们想的出来。”
去追究所谓的公平,他没有心思。只是,好不容易有了的线索,突然的被这样子给埋没,尚罗文承,不甘心。
“王爷,你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知道下官的难处。司丧监总共就这么大,要摆放整个苓岚的尸首,哪里放的过来?于是,除非是有上面特意关照,要悉心保存久些的尸首。其他的,都是按照规矩来处置。”
“嘿,本王倒是想要知道,你们司丧监,有什么规矩,居然可以这般的随性。”
“司丧监,隶属于宗人府。各项规程,都是上面安排的。下官不过是照章办事,并无不妥。毕竟人微言轻,下官可不敢僭越。”
“好一个不敢,那你说,你们的规矩是什么?本王,很好奇。居然可以,把尸首随意的丢到了乱葬岗去。”
“宗人府有条纹下来,进了司丧监的尸首,保存三天。若是有家属来认领,那么便是由家属处置。否则……”
“否则怎样?丢乱葬岗?”
摊摊手,一脸的不关我的事情模样。“是。司丧监要经营,若是都不处置,那么,这里早就已经被塞坏了。下官,也是没有办法。”
“你……哼。”本还想说道几句,只是,再指责他,却是忽然的丧了兴致。
此时此刻,再追究,还有什么用处?
“王爷,有句话,下官不知当问不当问。你高高在上,为何倒是对几个尸首生了兴致?”
尚罗文承板起了面孔,有些不近人情。“本王……本王自然有本王的道理,哪里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分不清,是警惕的信号,还是对某个在面前吊儿郎当的货色,着实的提不起好心情。
“是……是,下官不敢。”
“尸首是被处置了,只是,到底是宫里面死的人,不会什么都记不住吧?”就这么离去,他不甘心。
“这个当然有,每个进出司丧监的尸首,这边都是会有详细的记载。等等,下官去给你拿。”
“好。”
啪,啪,
提手,轻轻的拍打几下,便是扬起一阵喧嚣。
“咳咳,就在这里。王爷想要知道的,里面或许有记载。”是一本线状的蓝皮大书,有点像祠堂里面,记载人丁的族谱。卷起的书角,斑驳的封面,让人有些望而生畏。
尚罗文承皱着眉头,似是不愿脏了手儿。天晓得,这舍人乔景从哪里寻来的物件,是糊弄吗?
不过,有些讽刺的是,司丧监钦制,五枚大字,倒是采用宗人府下颁的样式。
接过,走到开启的门边,凑着有些微弱的光亮,开始翻看——
宣宗十七年二月十九日,两宫女在护城河溺毙;
宣宗十七年二月二十日,园丁太监疾病突发;
宣宗十七年二月二十日,一宫女失足掉落蛟龙池;
宣宗十七年二月二十一日,四品蓝衫太监,在房内自缢身亡;
宣宗十七年二月二十五日,三名太监,发生争执,皆掉落御花园水池毙命;
宣宗十七年二月二十九日,似乎太远了,应该没有干系。
“宣宗十七年二月十九日,是玡回来的第二天,时间上,倒是对的上。接连的死了近十来人,的确,如李公公所言,是有些不安宁。”暗自的嘀咕着,合上书卷,嫌恶的赶忙拍拍手,除却了尘埃。
“只有这些吗?”虽然有些端倪,不过,未免也写的太过的不详细,根本就没有多少实际性的作用。乖乖,甚至是连名字什么的,都也不记载个清楚。
这司丧监,该说他是太忙了呢?还是,压根就是粗枝大叶的,不负责任?
只是,这般的结果,尚罗文承,并不满意。“还有没有其他的?”
“王爷还想要知道什么?”
“从宣宗十七年二月十九日,到宣宗十七年二月二十五日,死的这些个宫女太监,都处理掉了?”
“是啊,因为没有一个家属来认领,所以,便是悉数的丢到了乱葬岗。”
“处理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耸了耸肩头,一脸的无所谓。“能有什么特别的呢,宫里面死几个人,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不过是,接连的死这么多个,有些稀罕罢了。”
“本王记得,他们当中有人,掉落蛟龙池;还有三名太监,发生争执,皆掉落御花园水池毙命。这几个,是死在了御花园内的,对吧?”
“没错,那又怎样?”这些,在舍人乔景看来,似乎完全的不构成任何影响。
“那么,这几个人,是什么来历?”
“不知道,司丧监只负责收尸,其他的一概无权过问。”
嘿,知不知道,忽然的有种,想要揍你的冲动。丫的,你做事,就是这样子的,完完全全的不管不顾?甚至连回答,也是近乎敷衍的,轻巧?“连名字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