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碎碎的摔在身上,仿佛千万只蚂蚁爬来爬去,俨然的不是什么让人坐得住的舒服的事情。
秦暖定定神,睁开了眼眸,碎屑有些摔在了眼里,只磕的她生疼。只的一次次的重复着睁眼闭眼,她感觉就好像是有把一大袋的面粉摔在了她的身上一样,难受的不要不要的。
良久,眼睛终于是舒适了些,能够渐渐的适应。这里不是那么的昏暗了,渐渐的也能够看清些什么。怎么回事?是开了门还是点了灯笼的?动动勉强能够滚动的眼球,偶然的瞟见,头顶的屋顶破了无数个口子,顺着那些大大小小的缝隙,甚至是可以看见时刻不停的燃烧的天空的火焰。
耳朵里,被一阵噪杂刺痛了耳膜。
外面很噪杂的样子,等等,那声音……是师傅的声音。
是师傅来了?
怎么会,师傅不是身中剧毒,该是还没有醒来才是。不论是何等的奇迹,只是他不该是错位的出现在了这里。
然而秦暖的心底还是忍不住的惊喜,师傅,是师傅来了,是对自己好的如同一个慈祥的爷爷一样的师傅。挣扎着动了动,哼,虽然有些不合时宜,然而秦暖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感叹下:北山鹰的点穴手段当真是厉害的紧。她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然而唯一的可以确定的是,这幅身子就跟一个高位截瘫的病人一样完全的不受大脑控制,甚至连曲折一下手指的细微,她都做不到。
得尽快的让师傅注意到这里才是,是师傅的话,他一定会来救自己的。当然前提是,他知道自己在这儿。
“师傅……”试探着喊了声。
咦,所幸,他刚才没有点了自己的哑穴。“师傅,我在这儿……师傅,我是小暖,师傅快来救我!”
“师傅,救命啊。”
“师傅。”
屋顶。
“是小暖的声音。”舞岗莫离耳朵一动,听音辨位从来都是作为武者最起码的条件。略微侧目,顺着被打的淋漓的瓦砾之间的缝隙,很快便是瞟见了秦暖的位置。
“小暖,你怎么会……”
“死去吧!”忽而的一声大喝,十数丈开外的一抹双手成掌重重的按在了面前。尔后以极快的速度大力一掀。地上的瓦砾为之所动,俨然的倒是和一张被掀起的地毯一样,彼此之间连成紧密的片状,整个的掀起七八丈高。并且持续延伸,以洪水滔天之势铺天盖地的涌了过去。
“不好!”舞岗莫离道了一声,没有硬接,双臂张开,一招金鸡独立向后急退。
在这个层次的对决,任何的一招一式都藏着惊人的力量。即便你拥有再怎么强悍的攻击,然而到底是血肉之躯,随意的一招都会让彼此丢了性命。你可以毫无顾忌的展示你的锋芒,然而谁也不会自信到可以硬生生的扛下这样的杀招。
稀里哗啦,
稀里哗啦,
瓦砾铿锵,奏响类似金石交鸣的响亮,如同来自地狱的死神手里,清脆却又冰凉的催魂铃铛,炫耀似的告诫你危险的讯号。瓦砾本是单独的一块块,如同沙场上阵列的士兵,即便看去再怎么的整齐,然而绝对不可能连成了河流一样的一片。
然而偏偏,事情偏偏的就是不可思议的发生。老天似乎是打定了主意的要和你开玩笑,那一片瓦砾成网,但凡所过,便是如同最有号召力的将领一样,可以随意的振臂一呼便是让所遇到的所有人都毫无条件的追随。但凡是在屋面之上,屋面的边缘为界,沿途瓦砾都加入了阵营。不知不觉之间,便是已经成就了二十多丈的高度。
天,这可就是等同十几个七尺汉子叠罗汉的高度,这便是等于一棵历经千百年沧桑的参天古树,这便是一幢你必须要用仰望的角度的高楼大厦。墨色的瓦片,本就是这世上最为阴暗的颜色,那样的高高的扬起的时候,竟是如同迸发的海啸一样。遮天蔽日的,让那头顶天空上一刻不熄的燃烧的火焰都无法穿透。
一片硕大的阴影,丝毫没有张牙舞爪的小鬼嚣张。然而却是比任何丑陋可怖的恶魔,看去都要来的震慑人心。那是一种力量,一种强大到了让你甚至是生不起一分的反抗的心思的恢宏。如开了闸门的洪水,如骤然爆发的愤怒火山,如吞吐着紫红雷蛇的乌云漫天,举手投足之间,随意的一下便是要令你瞬间的灰飞烟灭,化作连你自己都不认识的灰烬中的渣滓。
那是一种远远的超越了凡尘的力量,仿佛是主宰着天下苍生的生死存亡的权威。一种只要它愿意,便是能够将阻挡在它的面前悉数的毁掉的超然。任何的力量,都绝对不是它的对手。
所有的反抗,都如同蚍蜉撼树,注定了是可悲甚至可笑的结局。
所有的希冀,所有的天真,都仿佛你呆呆的认为自己能够中五百万的大奖一样,注定了只能够是存在于听听而已的别人家的幸运。
它就如同是高高在上的神的手段,一种霸道的一旦出手便是让你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的超然。仿佛那大自然的怒火,虽然平时好像根本就不在一样,仿佛谁都可以上去踩一脚却是不敢反抗一样。然而当它真正的爆发了它的怒气的时候,即便是这世上最为权势的人,武功最高的人,拥有最多的财富的人,也会蓦然的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
渺小的如沧海一粟,往日里不可一世的依仗,仿佛整个天下唯我独尊的架势。到了这会儿,却是单薄的完全的没有用处。那些引以为傲就好像是天边的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