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钟颜斐律齐喃喃了句,嘴角攀上一抹弧度。是赞叹,是惊异:能够在同样的时间里面,速度甚至快过了葛青山的家伙,绝对是足以自傲了。
然而这话,秦暖相隔的远却是听不见了。
位置的缘故,取而代之的四目相对,瞬间将秦暖和葛青山放在了你死我活的对立面上。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让她完全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任何事情。“师傅,快走,趁现在。”
“额,暖儿?”舞岗莫离先是一惊,尔后便是满脸的惶恐。“你来作甚,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走,走得越远越好。小齐,快带她走。”
“师傅别求他,他已经叛变,他和二长老是一丘之貉。”
“什么,小齐他!”后知后觉的回眸,几十丈外某人双手环抱胸前静静的站着,瞧那一副轻松的样子,好像什么都和他无关似的一脸的无所谓呢。
他反叛了吗?
怎么会,他分明……
他没有反叛吗?
若是他当真的如旧,或许早就上前来帮忙了吧?无动于衷的原因,只有一个。
天哪?
这倒是是什么世道?
自己倒是是上辈子造下了怎样的罪孽?
自己麾下的几个弟子,二弟子偃月盗取圣物,五弟子静吾是静流的女儿不可置否,三弟子冷剑悄然的相向,如今甚至连一向最为中意的杰出弟子钟颜斐律齐,亦是背弃了自己而去吗?
哼,当死亡踏着节拍靠近的时候,挺身而出的倒是一个进了门下不足几个月的外人,当真是可笑,可悲!
“我会拦着他,师傅快走。”秦暖重复了去。
“你?”
“是我。”
“你是打算阻拦在下吗?”葛家青山冷着脸,看去宛若地藏王寺庙里不可触犯的神佛,威严而又冰冷,一点都不近人情。
“是。”秦暖点点头,她的回答很简单,简单的只有一个字而已
“你以为你会是在下的对手,你拦得住吗?”
拦他?
连施展了罗象的师傅都打不过的对手,当真或许有师傅渐显颓势的元素。只是如他他眼中的轻蔑一样,他问的很对,甚至是连自己都是没有底气——自己当真是拦得住他吗?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然而秦暖定了定神,倒是勉强的维持着面上的淡然。
右手手腕微动,掌心的匕首听话的原地飞旋几周,尔后一把攥紧。反手握着匕首的动作,尖端向下,同时身子微微的猫起降低重心。仿佛一只盯上了猎物的螳螂,已经做好了蓄势一击的准备。无论怎么样,只是一旦她决定去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后悔。哪怕明知螳臂当车,她也绝对不会后退哪怕一分。
“嘿,几个月的时间,你倒是看去有几分的长进。”
“多谢夸奖。”
“只是要拦在下你还是不够格,让开吧,别逼得在下伤了你。”
“若要杀我你随时都可以,反正从来这山谷的第一天起,你便是没有安什么好心。她让你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盯死了我吗?呵呵,所以即便是杀了我,你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不妥的吧。或许,还倒是省却了你的一番功夫。”少说的好像一副为自己好的样子,彼此心里都是清楚的很,这家伙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秦暖知道,他是她派来的。
“与吾为敌,你当真以为不敢杀你?”
“暖儿,为师命令你退下,听见了没有!”
眼前,是葛家青山的怒目圆瞪如毒蛇一样狰狞可怖。
耳际,师傅的呼唤透着关心和焦急。
小小的心儿在这个从未触及的位置上,因了承担着过分的大的重担而瑟瑟的颤栗。所有的讯号都无比清晰的告诉她一件事情,让开,让开,快点让开。聪明如你,该是最懂得硬拼这是世上最不明智的决定。尤其,这是一场注定了失败的尝试。
然而,然而就是总不许如了人意的转折和保留。秦暖的足下如大树生根,愣是不肯动了哪怕半分。“我已经没了多少活下去的理由,好不容易有的师傅绝不允许任何人夺走。从这一刻起,师傅由我来守护!任何人要过去,先从我的尸体上走过。”
“暖儿!你在胡说些什么!”
“愚昧的人!”
哗啦啦,
风声忽起,一道人影从天而降,稳稳的落在了一侧。
“师傅,徒儿来迟,你怎么样?”
“四师兄?”对了,还有姜心煮汤!
眼见得来人,秦暖的心底忽然的来了几分信心。他来的当真是时候,简直雪中送炭,这下自己终于不用独自一人了。“师傅受了伤,快带着师傅走。”
“哦,可是这里。”
“我断后,快走。”秦暖催促了句。
“哦,师傅,快走。”
“暖儿……可是暖儿。”
自己来离谷的时间不长,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师傅当真是对自己好的人,毫无理由的对自己好的人。呵呵,直到了现在他总还是担心着自己可能遇到的每一分的危险。
心里不自觉的暖暖的,像大冬天依靠着烧的旺盛的壁炉。“他要的是你不是弟子,只要你走了弟子就安全了。快走,弟子撑不了多久。”
“你……唉,走,回村子搬救兵去。”
“师傅,不能够回去。”
“额……为何?”
“二长老叛变,四长老、五长老投降,村子已经彻底被控制。”
“老五……老四,静流……他们,他们都已经。是老夫大意,就不该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