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宫,不少的宫院,已经灭了灯火。唯有,守晚班的侍卫,每隔了一段时间,便提着火把,让出一条三五个人一队的长龙。
御花园向北延伸,有些突兀的出现了一座,十几丈高的城门。若是不清楚地理位置,或许真的会误认为,自己先前走错了路,还在禁宫之外晃悠。
天知道,是谁下的命令,竟在此弄了一座,城中之城!
窸窣,
墨色,是在暗处前行的人,最好的伪装。
谁也没有注意到,距离这座古怪的城门二三十丈外的一处灌木中,露出了一双,猫眼石般的光亮。
“一,二,三,四……七,八,一共八个。一品国师的规格,大晚上的,倒也是如旧的严密。”那人细细的数着,自言自语。
仰首,极目望去。
亏了此间燃起的火把,倒是一点,都没有让漫天的墨色,覆了眼眸。
高达十数丈的城门向着两边延伸,是厚实的城墙。到了靠的自己近一些的拐角,便是可见,一处有些突兀的挑起的瞭望台。是两名披甲士兵,一人提着机械弓弩。不时的在狭小的四方台子上踱着步子,亏得他,这个时辰了,还有这份好精神,尽忠职守的将里周遭的一切,尽收眼底。
居高临下的他,视野开阔,但凡有一丝的风吹草动,想必,他手中的机械弓弩,便是一马当先的招呼。
边上的一人,一动不动的拉着,从上方挂下锁链固定在胸口平齐位置上大木锤,直直的对着面前的一个青铜大钟。如同惊弓之鸟似的,唯恐自己会一时手忙脚乱的来不及动作。所以非要,提前的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着。
但凡是发现了敌情,那么,绝对没人有能够阻止的了他鸣钟示警。
哗啦,
双手向后一拨,掀开了藏身的灌木。一道影子如同离弦的弓箭,****而出。直直的,冲着距离城门守卫的左侧城墙拐角冲了过去。
踏步,跃起,手脚并用的在几乎是与地面呈直角的城墙上,飞快的向上爬。经不住的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壁虎投胎转世,非要挑战人的能够理解的范畴极限。眨眼不到的功夫,已经轻松的攀上了墙头。
一个后空翻,双腿前伸,用力一甩,带动着自己的身子,不偏不倚的水平方向插入了城墙顶端和瞭望台下方之间的空隙。右手随意的一拉,带动身子一个回旋,翻转了个方向。然后,双手横向的张开,向上一抓,一扯,捉住了什么。双脚左右打开,撑在支撑瞭望塔的两根柱子之上。
势头用尽,身子受了重力的拉扯,向下沉了几分。
正面朝下,映入眼帘的,十数个披甲士兵的头顶凸起的钢盔尖角。
激的墨影身子蓦然一阵紧绷,忍不住的加重了双手上的气力,将自己拉起几分。好让,瞭望塔的阴影,将自己更好的遮掩进去。
该死,差一点就被发现!
天,此刻,他竟是就如同蝙蝠似的,倒挂在了瞭望塔挑出城墙的结构之下。玩过蹦极的朋友,都会了解,那种倒挂在半空,视线直面距离自己十几丈远的地面感觉,是怎样的心惊肉跳。
不好,有人入侵!
只是,非但是守卫门口的八名士兵没有发现。即便,呵呵,头顶那正战战兢兢的守卫着自己岗位的两人,亦是没有察觉到,就在他们的脚下,隔了一层木板,就藏了一枚,他们迫切的想要发现的入侵。
墨影没有一刻的停歇,开始打量起了四周。发现,整个建筑群,分为内外两院。此刻,自己不过是才,堪堪的进入了外院的最外围罢了。
院子呈四方形状,城墙的每个拐角,矗立着一座,高高的瞭望塔。同样的规格,同样的人员配置,就和自己头顶的这个,一模一样。加上这边这个,一共四个。
四双高高在上的眼睛,冷眼睥睨,一刻不停的,如同是鹰隼般,将院子里面的一切,尽收眼底。
丝毫都不怀疑,若是自己不是从此刻这个刁钻的角度上来的话,或许,早就已经,引无数的喧闹。
似乎,还嫌弃这般的谨慎,有些不够。外院围墙之下,五步一个岗哨,一动不动,饶了一圈的,作为视线的补充。
可笑,院子当中,却也似乎,没有任何的值钱的东西。不过是,一十六棵大樟树。单人或许环抱不过来,也有一些年纪了。只是,这般的草木皆兵的护卫,若是仅仅,就为了这些个随处可见的樟树的话,这就……让人忍不住的怀疑,主人家的价值观,是不是扭曲的有些,过分?
不过,比起空旷的地面,这些林木,倒是最好的障碍遮掩。
墨影没有冲动,仅仅是如旧的挂着。好似,他的到来,不过是偷偷的,看下隔绝了一睹高墙之后,是怎样的景致。嘿,主人家让人摸不着头脑,这个不请自来的墨影,更是有那,不为人知的闲情雅致。
两个时辰过去了,总算,是有了几分的收获。
四人一组的巡逻兵若干,来来往往,穿梭在大树与大树之间的空隙。约摸隔了半个时辰,便有几个似是头目的小将前来,一个一个的仔细清点。
如果说,他们当中有人发生了什么不测,恐怕,绝对瞒不过半个时辰。
更糟糕的是,若是这些人,整天都是这般,不眠不休的轮岗的话,任凭大罗神仙,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也是妄想。
“集合,清点人数。”又到了那个时间,一名小将匆匆的跑了出来,在空地上招呼。
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