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的话语,只是,却可以告诉你。”
她的父亲?
那个被自己亲手毁掉的人,那是他和她之间最大的心结。不是都已经成亲了,该是翻过了这一页才是。不是约定了一道的离开,她是要安安心心的当自己的刺史夫人才是。
只是如今旧事重提……这不是个好兆头,钟颜斐律齐不想听。“静吾,逝者已亦,知道你心里难受。这些话,以后再说吧。”
“不,你必须得听,晚了,便是来不及了。”
“啊哈,什么来得及来不及的,静吾,瞧你那一脸的严肃的模样,倒是怪吓唬人的呢。”
“父亲说:”静吾向前弯曲了些,樱唇凑在了某人的耳际呵气如兰,仿佛是要嘀咕些不为人知的悄悄话。“他此生所做的一切无愧于心,无论他人如何的说道他也从不曾放在心上。只是,若说有唯一的后悔的事情,任凭圣物的炼成或许是他所犯下的唯一的错。”
“额,这个……”
“外面的世界太过的凶险,从不适合吾等生活。既然一生从未曾离开过这片土地,那么,齐哥哥,吾等还是留下吧。”话音堪落,静吾空着的左手蓦然的几下挥舞。半月弧形的寒光像是被水面上涟漪涤荡开来似的晃悠,几点火花迸溅,骤然的耀眼。
铿铿,
卡擦,
哗啦啦,
长桥突然的不平静起来,视线倒映出的视线开始上下起伏,剧烈的起伏。仿佛是坐在过山车,脚踏实地的踏实彻底的跟自己说了再见,长桥在飞舞,惨白的天空在更替,远处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人群好像长了翅膀似的忽上忽下,整个世界仿佛是跌进了水里的筷子,要生生的扭曲的一塌糊涂。
刺耳,是各种各样的噪声如同点燃的盘炮似的蔓延,好死不死的充斥着你的耳际的每一个角罗。长桥又是一阵剧烈的晃悠,肉眼可见的便是见得一条钢铁巨龙狠狠的甩过来一招横扫。
钟颜斐律齐的眼睛一阵突突,潜意识的一个后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堪堪的上扬的视线清楚的瞟见,那钢铁猛兽呼啸着就紧紧贴着高耸的鼻梁擦身而过。最近处不足半寸,好险:若是再慢了半分,它怕是就要砸在了自己的身上!
胡咧咧,
钢铁猛兽携着凌厉的风儿,狠狠的向后飞驰而去。
他清楚逇知道这不过是耗了寸许光阴,然而便是这个短暂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瞬间,却是连累他浑身上下的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来。心跳,因了过度的惊惧而陡然的加快了速度。就这区区的弹指一挥间,钟颜斐律齐感觉已然是过去了一辈子那样的漫长。回正身子,冰凉的触感,如同刀子一样的清晰,从后背脊椎最末梢传来。冷汗,是冷汗,已经湿润了自己的后背的衣衫,粘乎乎的一团紧贴在自己的肌肤上,难受的紧。
他当真的是被吓到了,这样的惊惧的感觉,他已经忘记了有多久没有碰见过。
“哎哟。”
“啊,”
“救命。”
“啊呜。”
身后噪杂忽起,一片哀号,撕心裂肺。
像是乱葬岗上,偶尔的嘹亮的狼嚎,直让人心跳乱了去。
呲,
是身后的那些兵甲吧,钟颜斐律齐没有回头,反正不用回头也是知晓。他的面孔忽然的暗了下来,眼眸只是直直的盯着面前。或是咆哮,或是呐喊,他的声音陡然的大的前所未有。“啊……不好,静吾,你做了什么?”
钟颜斐律齐的眼珠子几乎都要跌出来,长桥仅有的四条锁链中左侧扶手一侧突然的丧了去,空荡荡的以致于整座横桥都向着左手边倾斜起了一定的弧度。而正是这弧度,使得人的视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极限的向下延伸,向着那连瀑布都要瞬间的摔成了水汽的遥远的一线天。
靠近,靠近,再靠近。
剧烈的晃悠总给人一种极度的不靠谱的感觉,钟颜斐律齐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直直的跌了下去,跌下这轰隆深渊!
视线微微的倾斜,静吾的左手上正攥着一枚不知道从何处寻来的匕首,寒光凛冽,几粒水滴攀附,发白的锋芒即便只是看上一眼,眼眸便是觉得刺痛。
这正是造成了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静吾,是静吾她斩断了长桥的一条锁链!
“或许,只是在恕罪吧。”
“钟颜斐律齐,汝等在作甚?”不远处,响起了华服官员的气急败坏。
“恕罪,有什么好恕……”
“就是为了这该死的物件,已经死了太多的人。它,父亲说的对,它本就不该诞生的!”静吾袖子一挥,半空划过一条优雅的弧线,乒乒乓乓,是一个锦绣匣子在不稳的木板上滚动几周,停在了没有铁锁护栏的一侧,距离边缘不过咫尺。
长桥仿佛是身处波涛汹涌的大海,忽上忽下一点都安静不下来。振动,摇曳,晃悠,一刻不停的继续,无形中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着桥上的一切,那小小的匣子,有多少次看去马上就要跌下了深渊!
“圣物。”
“那是圣物!”无数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嘹亮,仿佛是天边划下的流星,耀眼的光辉从出现的那一刻起便是注定了要霸道的占据所有人的视线。
“圣物在那,快拿圣物。”
“快点抢圣物。”
“保住圣物,它快跌下去了。”
“快上,拿好圣丹!”
“上啊,快上。”
“它就要掉下去了。”
“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