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迅速升温,像是凭空被人撒了一把粘稠的糖浆。两人唇齿间流转的空气发烫似的,烫得乐生面色发红,连许南山的心跳也变快了,用力地握紧乐生的手。
良久,许南山才从乐生唇上分开,却仍与他隔得极近,眼里含着笑意,呼吸粗重,用拇指擦过乐生红肿的唇,将一个极浅、极轻柔的吻,落在乐生湿漉漉的、绯红的眼角。
“谢谢你赶回来陪我过生日。”许南山说。
乐生抿唇一笑,望着许南山轻轻摇头。乐生的呼吸仍然粗重,眼睫受惊似地轻颤着。
许南山低笑了两声,又俯身下去紧紧地抱住乐生,偏头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声,留下一圈细细的牙印,低声说:“真想把你吃下肚。”
这话的暗示意味太强,乐生的脸腾地红了,眼神躲闪着,用手推着许南山的胸膛。许南山捉住他的手将他拉起来,笑道:“开玩笑的。”
他把他牵到桌旁,那阿姨做好饭菜后怕凉了,便放在厨房的。许南山说:“你坐着,我去端菜。”
乐生想跟他一起去,被许南山按到了椅子上。许南山低头亲了他额头一下:“乖乖坐着。”
菜很丰盛,反正两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许南山一盘盘端过来放在桌上,乐生乍一看去,有很多甜口、酸甜口的,东坡扣肉、糖醋排骨、西湖醋鱼,也有许南山喜欢吃的辣口的,辣子鸡丁、麻婆豆腐,大多都是肉。
当许南山将饭菜都准备好,又拿了两瓶香槟,两个高脚杯,给乐生倒时,乐生连忙摆手:“我不喝。”
许南山笑道:“就喝一点,就一点,行不行?”
乐生原本就不大会拒绝人,许南山这样说,他只好答应了。许南山给他倒了香槟,低头又在乐生脸侧偷亲了一口,才坐到自己椅子上,道:“没吃晚饭吧?快吃!”
乐生上飞机时是下午四点,肯定没有吃晚饭,这时肯定饿了。
乐生笑着点点头,问许南山:“为什么全是肉?没有菜?”
许南山:“你喜欢吃菜?”
乐生:“蔬菜健康。”
许南山自己是爱吃肉不爱吃菜的,他觉得吃菜就是在吃草,作为高级灵长类动物,自然要吃肉。
所以许南山眨了眨眼睛,笑着哄道:“下次来,肯定给你多准备点儿菜。”
说到这儿,许南山又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便起身去给乐生拿了把钥匙,是自家的。
“你上班时,如果晚了回家不方便,可以到我这儿来。我不在家的时候,就自己开门进来。”
乐生红着脸接了钥匙,握在手心里,几个月前许南山还是他可望不可及的爱豆,几个月后他竟然拿到了许南山家的钥匙。饶是他,也不由有些梦幻的感觉。
“谢谢。”乐生手掌摩挲着那冰凉的钥匙。
“跟我客气什么,这儿就是你的家,你随时想来就来。”许南山端起酒杯,看着乐生,笑道,“跟我喝一杯?”
乐生点头,端起装着香槟、还一口没喝的高脚杯,与许南山轻轻碰了碰,玻璃杯相撞时发出清脆的声响,乐生将杯子端到唇边,小小地喝了一口,而后皱起眉。辛辣的酒液让他不太适应。
许南山问:“以前没怎么喝过酒?”
“嗯,”乐生点头,“不喜欢喝,酒量不好。”
他见许南山一口将杯子里的酒液都喝尽了,也仰起头,要一口喝完,许南山连忙道:“不好喝的话,不用都喝完。”
乐生勉强喝了大半杯,把杯子放下来擦了擦唇角,许南山给他夹了一筷子糖醋排骨。乐生酒量是真的不好,还上脸,喝了两杯之后,脸颊上就红红的了,唇色也愈加绯红,但还没醉,只是喝得有些兴奋了,拿着许南山新开的一瓶还要给自己倒,被许南山按住了手。
许南山道:“你别再喝了,多吃点饭,留点肚子,还有蛋糕吃。”
乐生眼巴巴地看着他。许南山喝了酒,跟前还有一个秀色可餐的男朋友,顿时觉得身体有些燥热,他扯了扯领口,威胁道:“你要是再喝,喝醉了,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说着在乐生手指上勾了一下,乐生惊到似地收回手,慌张地低下头乖乖吃饭,果然不再喝了。
生日蛋糕是一个两层的大蛋糕,上面用草莓酱写着“生日快乐”,许南山不爱吃这样甜甜腻腻的东西,应景地吹了蜡烛,尝了几口,就不肯再吃,只吃了一点上面的水果。乐生刚刚饱餐一顿,实在吃不下,也只吃了一点,不过吃生日蛋糕的意义不在于吃多少。
许南山借着灯光看到乐生唇角沾上的一点奶油,笑着倾身用舌头舔了去。乐生脸爆红,正要躲,许南山却环住了他的腰不许他躲,他挖了一勺奶油喂到乐生唇边,哄道:“张嘴。”
乐生犹豫着张口,许南山便将那一小勺奶油喂进去,细腻的白色奶油在红润的双唇间,好不艳丽,许南山丢了勺子,抬起乐生的下巴就吻上去。
他今晚着了魔似的,就想亲乐生。
等亲完了,乐生已经是气喘吁吁的,许南山低笑着问他:“甜么?”
乐生以为他说的是奶油,便点头,谁知许南山下一句又道:“我也觉得甜。”又好像不是在说奶油了。
见乐生脸红,许南山清了清嗓子:“好了,不逗你了,”他对乐生伸出手,道:“我的礼物呢?”
乐生指指行李箱,许南山在他大腿上拍了一下:“去拿。”
礼物被乐生神秘兮兮地装在一个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