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生噼里啪啦打出了几行字:“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白天排练那么辛苦,明天还要去录节目,别胡闹,回家好好休息。”
许南山:“——我想见你。”许南山发的是语音,乐生点开语音时,能听到汽车飞快行驶时的声音,有轻微的呼吸声混在里面,短短四个字,却莫名听出了颤抖。
乐生心底微惊,连忙问:“你在开车?你怎么了?”
许南山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与平时无异,微微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见你了……我明天要飞去外地,临走前想见见你。”
乐生说:“今天不是都在一起排练么……”许南山可以想见,乐生说这话的时候,一定又害羞了,脸上笑出两个酒窝。
“排练是排练,私下是两个人……”许南山说,“你就说行不行?”
“嗯……好。”乐生答应了,“你专心开车,别看手机,不安全。”
许南山:“嗯,知道了,我很快就到。”
抵达乐生家时,已经快十点了,乐生已经洗过澡,穿着纯色的睡衣。头发刚刚吹干,毛绒绒的,有点炸,正窝在沙发里抱着抱枕,看《说走就走的旅行》第七期。许南山一推门,看到这样的乐生,心下便是一软。
许南山扫了那些女佣一眼,乐生会心地挥了下手,示意他们离开,便牵着许南山到了二楼,指了指浴室:“你先去洗澡,我让阿姨给你拿睡衣过来,然后让他们给你收拾个房间。”
“哎,等一下。”乐生说完要走,许南山却突然拉住他的手腕,一把将人拉过来,带到怀里,紧紧地箍着乐生。许南山胳膊收得用力,勒得乐生有些疼,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过乐生并没挣扎,敏锐地嗅到了鼻间樱花香甜的气息——那是虞宁近来常用的香水,他疑惑地抬头看向许南山,他私下跟虞宁见面了?为什么?
疑问注定没有回答。在良久的沉默后,乐生踮脚,安抚性地亲了一下许南山的下巴,眼里带着询问的意味——他感受到了许南山的异常。
发生什么事了?许南山知道乐生想这么问,可许南山却答不出来。回想着虞宁对他说的那些话,许南山就觉得仿佛有一把刀,在一刀一刀地割着他的心脏,沉重得喘不过气来,竟连抱着乐生的胳膊都在颤抖。
许南山把乐生的脑袋按到自己肩上,低头亲了亲乐生的耳朵,低哑道:“我没事……别担心。”
乐生惶惑地环住许南山的腰,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了拍,哄小孩子似的。
许南山却更加自责了,重重地吸了口气:“我先去洗澡,等下再跟你说。”说着放开了乐生。
乐生点头。
洗澡时,许南山一直在想,他该怎么跟乐生说。虞宁离开前跟他说,不要把两人见面的事告诉乐生,乐生不希望这些事被他知道。可让他假装不知道,又是绝对做不到的。
女佣将备用的睡衣放到了门口,那睡衣许南山穿着略小,凑合一晚上也行。但当女佣指着离乐生卧室有三个房间的客房说,这是他的房间时,许南山就有些不乐意了。
他大晚上专程来找乐生,竟然还要分房睡?
许南山含混地答应了,拉着乐生装模作样地在沙发上聊了会儿天。等女佣都离开了,看时间差不多,就把自己房间的被子铺上,枕头塞里边,假装有人睡,偷偷摸摸地溜去了乐生的卧室。
此时乐生拉开门站在门后,紧张又忐忑地看着许南山,让许南山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流氓。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乐生,推开门,走进去,将门在背后关上,反锁,落锁发出轻微的响动。
乐生本能地后退了一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下头,手攥着衣角。许南山动了动唇,问:“还生我的气么?”
乐生摇头。
许南山沉默了一下,上前拥住乐生,唇在他侧脸上碰了一下,而后牵着乐生到床边坐下。他额头抵着乐生额头,胳膊拥着乐生双肩,淡淡的沐浴露的芬芳围绕着他们。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交错。
今夜不是很热,有凉爽的晚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清风拂面,带着高大的梧桐树树叶的哗啦啦清响,也带着各色花卉混在一起的清香。
许南山今夜的反常让乐生很是不安,手指焦躁地抠着宽松的睡裤,眼神游离躲闪,直觉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大事,可许南山却闭口不说。
良久,许南山才凑上前,在乐生唇上亲了一下:“对不起,前两天不该凶你。”
淡淡的绯色一点点爬上乐生的脸颊,他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那亲吻只是蜻蜓点水,旋即许南山带着人一起侧倒在床上,拉起轻薄的真丝被,半盖在身上。
“乐生……”许南山呢喃了一声,收拢胳膊,把人搂到怀中,低声问,“这几天的排练,辛苦吗?”
乐生轻轻摇头,拉过许南山的手,在他手心写字:“你更辛苦。”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这三个字戳中了,许南山握住手里微凉的手指,问:“你喜欢这样的排练吗?”
乐生犹豫了一下,点头。
许南山:“以后还想跟我一起排练、同台表演么?”
这次乐生犹豫的时间更长了,他猜想许南山想听到肯定的回答,可这样的选择对他而言又实在太难。幸而许南山很快说:“不喜欢不用勉强。”
乐生咬唇,写字:“不是不喜欢——”
许南山:“你不用为了我而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