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摸了摸他的脑袋和背。他沉默地看了看它,然后看向啸出来的那棵树。
“佐凡……”鼬的声音低哑。
佐凡没有动,很有心理素质地继续站在那里。
“啸夜里视力不好,所以也从来不夜里出来……”所以现在出来肯定是作为主人的佐凡要求的。鼬接着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佐凡出来,大概是他太痛苦了,痛苦到,觉得再痛苦一些也无所谓了,就这么,一次性解决吧,不论佐凡会不会就此害怕憎恶他。
佐凡还是没动,直到鼬没有收敛脚步地向他走来。
寂静的树林里,暗处的宇智波护卫和斑这两个人都在兄弟两个默默对峙的时候屏住了呼吸。斑看着佐凡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忽然心底的那一丝趣味就没有了,他忽然,有些想泉奈了……
佐凡放下捂着嘴的手,然后走了出去,和浑身是血的鼬对视,啸洁白的羽毛被鼬手上的血染红,啸犹豫了一下就扑闪着翅膀飞向佐凡。鼬没有阻拦。
啸停在佐凡的肩膀上,用头蹭了蹭他的脸,却心虚地发现它将自己头上的血也蹭在了佐凡的脸上。
鼬看到穿着一身浅蓝色睡袍的佐凡白净的脸上染上一模刺眼的红色,在惨白的月光照耀下越发显得脸色唇色苍白。
鼬看到佐凡走向他,越走越近,他忽然想逃离,他发现,他可能受不了佐凡的指责和厌恶,他不敢面对了。
但鼬的身体纹丝不动,血红的万花筒写轮眼缓缓旋转着。月光在他背后,使他脸上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只有眸子里血色的红光让佐凡看得清楚。
佐凡走近鼬,然后抱住他的腰。将自己埋进他充满血腥味的怀里。
鼬木然地任他抱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将手放在佐凡单薄稚嫩的肩膀上,他想推开,却只是越拉越近,然后弯下腰抱紧了佐凡。鼬感觉着佐凡身上的体温,苦笑一声,觉得就算佐凡这时给了他一刀他也是不舍得推开的。
佐凡感觉到鼬的脆弱,心疼地默默抱紧了他。身上玄冰莲的气味缓和着鼬紧绷疲惫的神经。
不过一会儿他就有些受不住了,因为他的个子不够,被鼬这样抱着还得踮起脚尖,有些辛苦。
佐凡的腿稍微发抖,鼬感觉到后赶紧放开了他。
这时鼬才发现佐凡一身浅色的睡袍已经被他身上的血还有灰尘染脏了,还有佐凡脸上也全是血,加上他是睡醒后直接披头散发过来的,乍看上去有些恐怖。
鼬手微微一抖,当然不会是被佐凡这幅女鬼装扮吓着了,只是这让他想到了止水的死,如果有一天佐凡也死了,满身鲜血脸色青白地再也醒不过来,鼬只是想到这里就有些崩溃。
他将佐凡拉到南贺河边,暗处的忍者甚至有些担心鼬心理崩溃到直接选择将这个看到他“杀人”现场的弟弟处理掉,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就必须出去了。
鼬用南贺河清澈的河水将佐凡的脸擦洗干净,又将他的头发顺了顺,拉着乖巧顺从的佐凡起身才发现自己的举动其实有些容易让人误会。
毕竟,在佐凡的这个位置根本听不到他和止水的声音,只能看到自己杀了止水后直接抛尸在南贺河,之后又将佐凡拉了过去。
低头就看到佐凡清澈的眼眸,鼬顿了一下,问他:
“你不怕吗?”
佐凡拉住鼬的手,因为刚沾了水,鼬的手有些冰,佐凡微高的体温传递过去,让冰冷的手指有了一些暖意。
“我相信哥哥你不会伤害我,甚至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止水哥,不论你做什么,总会有原因的,而且,这些,都没有哥哥你重要,我不会,为了这些让你难过。”
鼬握紧佐凡的手,将他拉近自己,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没有多做解释,他声音沙哑地说:
“走吧,我带你回家。”
“好。”
两兄弟拉着手走远,身后两个长老有些失望,佐凡的心理素质太好了,或者说,太过薄凉,看来想让他开眼除非是富岳美琴佐助或者鼬死在他面前了,而这几个自然是一个都不行。
斑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些恍惚,那一大一小的背影太和谐,和谐到……他想要好好珍藏,或者……彻底地粉碎掉……
………………
止水的尸体不见了,除了斑知道这估计是又凭空消失不知道落到谁手里了。
斑头疼地坐在树枝上,那样的话,那个人或说那个势力除了那么多血轮眼外还得到了一个万花筒,而他现在还是什么都没有摸清楚。
佐凡没有将鼬的那一只止水的眼睛收走,而是直接用止水的细胞重新催生了一个,不过让他无奈的是,这个催生出来的不是万花筒,止水普通没有开眼的眼睛罢了。
止水再次醒来眼睛上蒙着一层纱布,他摸了摸周围,应该都是医疗器具设备,不过他并没有被束缚。如果是木叶的人救了他,有团藏在,他怎么都不应该可以自由活动才对,难道是宇智波?
不过也或许是因为他已经瞎了,威胁性不大。
止水想不出答案,听到门外有声音就警觉起来,来人似乎是知道他的心理活动,每一步都没有收敛,用一种很有心理压迫感的韵律走来,又在门口要开门的时候刻意停顿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