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还能去哪儿……我一回到了基地,便意识到自己犯了人生中做大的错误,我转身就跑,跑到这儿……”路德维希有些哽咽,然后终于恢复到平时的语气,“在我通知了上次明天可能会有偷袭之后。”费里西安诺感到幸福的泡沫有些消散,“我知道你不得不告诉他们,路德维希,因为你是负责的军人,这很公平,你不会让他们在尚未察觉时就受到攻击,因为你的心属于你的祖国。”

“但我让它只为你燃烧。”路德维希低声说,然后又低下头给了男孩一个深刻而灼热的吻,直到费里西安诺忘掉一切,不可思议的喜悦再次充斥着他的脑海,他甚至没有意识到风雨更甚,虽然他已经开始发抖。路德维希轻轻抱住他,“别再雨里受冻了。”

费里西安诺露出一丝惊慌,路德维希不能离开他……他迅速抓住路德维希的手,“跟我来。”

路德维希没有半丝犹豫,“我们去哪儿?”

“到某个没有雨的地方。”费里西安诺终于开心地笑出来。

“但是,我们在马哪儿才能找到……”

“跟我来,我知道有个地方……”

他们穿过刺骨的寒风和瓢泼的大雨向前走去。费里西安诺走在前面带路,他的心砰砰直跳,头脑中一片空白,他的每一缕神经都全部集中在那只和路德维希紧紧相握的手上。他用力握了握,瞟了眼路德维希,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男孩高兴地偷笑起来。然后他看到路德维希也向他回了个笑容,费里西安诺脸红了。

费里西安诺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来这儿了,但当他抵达这间老谷仓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这儿还能够遮风挡雨。虽然里面的粮食经过连年的战争已经所剩无几了。费里西安诺推开摇摇欲坠的门,他们飞快地跑进去,心怀感激地躲开了暴风雨。

费里西安诺甩了甩他的头发,依然没有放开路德维希的手。他环顾四周,打量着这个空旷的谷仓,这里寂静无声,屋顶上被雨水敲打的声音被瞬间放大。零零星星的光线从上面透下来,却也足以照亮那低矮的干草堆,以及壁炉边还剩下来的几桶葡萄酒和橄榄油。路德维希扬起眉毛,相当吃惊。“呃……一个谷仓里为什么会有壁炉?”

费里西安诺耸耸肩,“外公几年前修了的这个壁炉,他说他花了自己生命中最好的几天来搞定这玩意儿,他说如果不是因为罗维诺和我,他也不会想着去修。但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我是说,这只是个谷仓……但,好吧它至少是干的。”费里西安诺的话被一阵无意识的颤抖打断,路德维希轻快地搓了搓他的胳膊。

“上帝啊,你的身上这么冷!无论如何我希望这个壁炉还能工作,我们需要一些干燥的木头。”

路德维希边说着,边走到壁炉边,他迅速翻找出火种和火柴,一边喃喃自语,听起来好像是什么——“这些疯狂的意大利人……竟然在一个谷仓里面建壁炉……”

费里西安诺再次颤抖起来,他开始迅速脱掉自己早已被雨水浸湿的衣服。他们无法立刻弄干自己的身体,如果不迅速脱掉衣服,他们可能会被冻伤。男孩想着一边小心地脱下身上的外套。他失落地想到,今天他似乎把那件夹克搞坏了。费里西安诺下意识地摸向口袋,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刺到他的手指。当他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他好奇地瞪大眼睛。是那张罗维诺看到的照片,而他甚至都没有再想到这个……然而虽然被雨淋湿了全身,这张照片也只是边缘有些模糊,所以费里西安诺将它放在一边的橄榄油桶上,将脱下来的外套晾在另一边的空架子上。

费里西安诺看向路德维希,德国军人已经搞定了壁炉,此时那里正燃烧起熊熊火焰。当然,德国是那么冷,但不仅如此,路德维希做什么都是最好的。路德维希转过身,大火在他身后吡哩啪啦地跳动,“过来吧,这儿更……”路德维希突然顿住了,他睁大眼睛喊道,“你在做什么?”

“我要把湿的衣服脱下来啊。”

路德维希有那么几秒钟看起来压根儿失去了言语功能,他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费里西安诺的动作,“什么?”

费里西安诺挑起眉。这不是很明显吗……“因为衣服已经湿了,这让我感到很冷。当然,你也得马上把衣服脱掉。”他走过去帮路德维希解开他的军用夹克,而对方则因为明显的震惊而未来得及阻止他。

“要脱多少?”路德维希的声音里带着莫名的恐慌。

“全部!否则你会被冻坏的,然后就会感冒,然后死掉!那样我就会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地难过。”费里西安诺将路德维希的外套从他的肩部褪下来,然后将里面的衬衫拉到他的头上。路德维希瞪大眼睛。

“现在,坐下来把靴子脱了。”

“哦,哦……好的……”路德维希坐在干草覆盖的地面上,略微感到迷茫。而费里西安诺在与他衬衫的斗争中以失败而告终,他走到一边,开始脱掉自己的靴子。一种疯狂的喜悦正充斥着他的身心,淹没了他的理智,他只觉得自己什么时候都想笑。费里西安诺不太搞得懂这种奇妙的情感是哪儿来的,他只是不停地让路德维希和他一样赶紧解开衣服,踢掉靴子,靠近火光温暖身体。

“你不会想被冻伤的。因为那个时候你的脚趾头会烂掉,你将无法走路。那我不得不推着你的轮椅,当然我不介意这点。只是这里的山坡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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