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母捂着脸,似乎还有些不大相信,“你竟然打我?”
他们两人结婚多年,一直都是相敬如宾,这还是魏父第一次对她动手。
魏父似乎也有些不信自己在愤怒之下动了手,看了眼自己的手心,才黑着脸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魏母脸色一白,她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件事发展到这个地步上,已经是瞒不住了。
当年的事情,她做得并不彻底,而且当时因为是一笔巨款,所以她是转账过去的。
只要这么一查,就很容易可以查到,到时候,所有的事情也都会清楚了。
既然已经瞒不住,魏母也就放弃了继续挣扎。
“是,这个祸害的确不是我亲生的,而是那个勾搭了你,和你有了一夜的那个女人的野种,可即便当年我偷换孩子是有错,但好歹,我也帮她白养了这么多年,更何况,他也算是你的骨肉,难道我有做错吗?”
能把一个歪理,硬生生地将自己扯出一个光辉的形象出来的,魏母也算是一朵奇葩。
魏父的脸色很难看,“你亲手导演的一出狸猫换太子的好戏,你还觉得自己是做对了?”
“是,我承认我是有错,可是你也要先搞清楚,在这件事上,你才是那个源头,要不是你当年醉酒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会在被逼无奈下,做出这个决定吗?”
魏父铁青着脸,却回不出话来。
没错,即便魏母在这件事上的确是有错,但他也的确是这件错事的源头。
而且换来换去,魏牧之也的确是魏父的亲儿子,只不过,身上没流着魏母的血而已。
这也就难怪,魏母怎么能对魏牧之这么狠心,哪怕是对魏牧之的行为再不满意,作为一个母亲,也不该狠心到她这个地步。
所以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于那个不该有的夜晚。
终究是多年恩爱的夫妻,而且即便当年魏母亲手导演了那场狸猫换太子,但说到底,魏牧之也的确是他的儿子。
这件事情,即便是知道了真相,也只会越扯越乱,不管是魏父还是魏母,他们两人都是有过错的。
因此,魏父只能铁青着脸,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见魏父不说话,魏母就知道,自己的话是戳到他心窝子里了。
紧跟着就站直了腰板,“关于当年的事情,我会和你说清楚,但是这个野种,你必须给我丢出去,养了这么多年,就算我当年有错,也差不多还清了,但他手上,还留着我儿子的血,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更不想再看到他的嘴脸。”
说完这句话后,魏母也不等魏父回答,直接朝楼上走了,不过在走之前,她深深地看了李管家一眼。
“老爷,大少爷他……”李管家还想为魏牧之说完,但魏父已经疲倦地摆了摆手,“马上离开吧,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话还没说完,魏牧之忽然接道:“我不会走。”
他说了,他是来陪魏希最后一晚的,只要天还没凉,他就一定不会走。
魏父差点儿一口老气没喘上来,“不走是吗?
好,我也不管你了,只要你不踏进灵堂,你去哪儿我都不拦着你,这是我做出的最大让步,你别再得寸进尺了。”
一边是妻子,一边是儿子,而小儿子还躺在棺椁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魏父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实在是顾不上其他的了。
原以为魏牧之还会闹,但意外的是,他非常平静地点了下头,然后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魏父看着魏牧之消瘦的背影,以及他后背隐隐渗透出的血色,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但一旁的佣人过来向他询问,打断了他的思绪。
等魏父再抬头的时候,魏牧之已经离开了。
“派人看着他,只要他不进灵堂,去哪里都不用管。”
只要魏牧之不进灵堂,不靠近魏希,魏母也就不会闹得太厉害,至少这是目前,最能平衡两边的方法了。
“大少爷,你的伤……”没等李管家说完,魏牧之侧过身,看向他的时候,笑了下,“李伯,谢谢你。”
李管家愣了下,“大少爷你相信我说的那些话?”
“李伯,谢谢你愿意站出来为我说话,也谢谢你,告诉我那些事情,后来……你还见过她吗?”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魏牧之的亲生母亲。
李管家摇摇头,叹了口气:“当年她拿了钱,就带着孩子走了,至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我已经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毕竟已经过了二十八年,时间的流逝,也能改变一个人的样貌。
“大少爷你想找到她吗?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再仔细回想……”但魏牧之却很快摇了摇头,“既然当初她选择拿钱,而放弃我,那么我现在又何必去找她呢?”
不管当初,他的亲生母亲有什么难言之隐,魏牧之能确定的是,当年是她放弃了他,那个还在襁褓之中的他。
而且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以前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要想找到这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更何况,他现在的时间不多,也不想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只是李伯,你今天站出来为我说话,魏家你怕是呆不下去了。”
偷梁换柱的把戏,可以说是魏母的一个丑闻,而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李管家给捅了出来。
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