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十六岁的陈达勇当晚就前往兰城报仇,他在兰城足足等了一个多月,才等到了机会。他对落单的十字刀用了心锤,趁十字刀跪地的时候,他冲上去用砍刀砍掉了对方手上的骨质刀,再用这两把骨质刀对着仇人横一刀竖一刀地砍。
当陈达勇带着仇人的头颅回到桑河基地时,顺理成章地成了基地的新老大。
在骆有成眼里,陈达勇就是一匹草原狼,凶狠狡猾、执着有耐心,又懂得隐忍。在末世而言,这种生存之道无可厚非,只是需要提防他反噬。
牧民夫妇找了个空当用土话和陈达勇说了几句,说话的时候,还偷偷地瞄一眼骆有成。
陈达勇瞪了他们一眼,向骆有成解释道:“他们俩说舍不得离开家乡,希望我能和大人说说,换一户人。”
这对牧民夫妇五十来岁,男人叫关宁,女人叫司婷。陈达勇说他们是经验最丰富的牧民。
骆有成问道:“他们只会土话?”
陈达勇答道:“官话也会说的。”
骆有成转向夫妻俩:“你们不想离开这里?”
夫妻俩急忙点头。
骆有成问:“是因为舍不都陈老大,还是舍不得牧民兄弟?”
关宁黑黢黢的脸也难掩尴尬之色,嗫诺道:“都有。”
“行,”骆有成点点头:“那就你俩了。”
不仅是关宁夫妻俩,就连陈达勇都有点懵圈,大人这逻辑很奇怪啊。
关宁夫妻俩一看就是老实胚子。如果真有嚷着喊着要跟了去的,骆有成还不敢用。他对夫妻俩说:
“给你们一年时间,带出一批学生。至于一年后是去是留,你们决定。当真不习惯的话,我送你们回来。”
关宁夫妻听了,松了口气,当下答应下来。
天没黑透,书院的飞翼就来了。一共来了十八辆,其中十一辆货运飞翼,另外七辆是拆除了座位的大型载客飞翼。
陈达勇看着这些飞翼,眼珠子都红了,加上留下来的三辆货运飞翼和一辆小型飞翼,那就是二十二辆飞翼啊,也太他妈的阔绰了。他现在恨不得手里有挺科斯米林二十管速射枪,把眼前这些人全突突了。当然,也就只敢想想而已,他殷勤地跑前跑后,让牧民们把选好的猪牛羊赶了过来。他又被接下来的一幕惊呆了。
五辆货运飞翼倾斜下了成堆的金属废料,从另外一辆飞翼上下来五台奇形怪状的机器智能,两台是矮挫子,两台形体瘦长,一台则是方盒子。只见两台“胖子”智能来到一堆金属废料前,废料被它从尾部吞进去,从胸口位置吐出合金管。“瘦子”智能负责切管、弯管、焊接,两分钟内,一个兽笼就已成型。
人们把牲畜往兽笼里赶,笼门一关,方盒子智能就派上了用场,嗡嗡响了一阵,方盒子就变成了大铲车,铲起兽笼往飞翼上运。
笼子的尺寸似乎早已计算好,纳入了飞翼内空间、猪牛羊的体格大小等各种因素,保证了运载空间能最大化利用。飞翼装满一辆,就飞走一辆。这么多牲畜,可不是飞一趟能解决问题的,没必要在等待中消耗时间。
陈达勇眼珠子红了又绿,绿了又红,这是**裸地炫富啊。偏偏这时踹了他一脚的那个二货来了,拦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陈达勇知道这是不放心自己,但他跟这人实在没啥可说的,嗯嗯啊啊地应付着。两人说了老半天,都不知道对方说了些啥。
石岩山都觉得腻味了,干脆掏了包烟出来,和陈达勇面对面吐烟圈。几支烟抽完,再看对方,都觉得顺眼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