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有成和米豆豆在江夏只呆了一晚上便离开了。
书院众人江夏齐聚,过江群龙汤湖翻浪的情形并未出现。
事实上,骆有成和米豆豆借宿湖景别墅的那晚,日日“鸳鸯绣被翻红浪”的众人都安生了,纯洁得像个孩子。米豆豆强大的“戒色”异能让秦元元、上官旭、陈安妮等一众男女qín_shòu陷入了肾亏肾虚瘆得慌的恐惧中。好在第二天客人离开之后,他们的各项生理功能又恢复了正常。
骆有成和米豆豆在江夏用的是临时核验身份。骆有成妆扮成中年人,自称陈友洛,姐姐陈家洛,是从南海市来的商人。
王蓓蓓把他们引荐给上官旭和秦元元。妍宝为什么会认识来自南海的商人,两人默契地没问。其实即便他们有所怀疑,只要王蓓蓓给他们丢个如水秋波,他们自然会把疑虑忘得一干二净。
骆有成带来的货物样品是南海的复合果汁饮品,这东西在旧纪元时不稀奇,灾难之后就成了稀罕货。货物有一千件,都在汉城的黑箱分拨中心里存着呢。饮品的包装呈现为出厂时的原生状态,椰子、芒果、香蕉、荔枝等热带水果的卡通形象蹦跶地格外欢腾。
上官旭是行家,一看样品,就知道这些货出厂时间不会超过两周,大喜,有心一口全吃下来。但如何交易却让他犯难了。两个货币隔绝的商业个体之间的偶然交易行为,最好的选择是以物易物。但对方中意的是稀有金属,上官旭这个妇女之友哪里能搞得到?
“陈友洛”见上官旭满脸遗憾,笑着说:“我们这次到江夏,固然有生意试水的意思。但真正的用意,是想打听一个人。如果上官老板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我用这批货随意交换一些等值日用品回去,也不是不行。”
上官旭来了精神,“只要你想找的人还健在,多半能帮您找出来。我身边的秦元元兄弟,是位解困师,在江夏,只要不涉及上层,很少有他办不成的事。”
“陈友洛”十分欣喜:“我们要找的是表哥表姐。表哥叫衡思梁,表姐叫陈思然。”
上官旭神情一滞,他极为惋惜地叹了口气:“我认识他们,但没法帮你。”
“陈友洛”震惊,声音微微发颤:“怎么?他们都不在了?”
米豆豆扮演的“陈家洛”表现很夸张,不等上官旭那边确认,已经恸哭起来。按设定,双方是几十年没见过的亲戚,“陈家洛”的浮夸演技假得令人发指。“陈友洛”无奈地看了一眼出戏的姐姐,轻咳一声。
上官旭急忙说:“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健在,衡教授是52年失联的,54年的时候,陈女士也不见了。”
“让你们见笑了。”“陈友洛”轻轻踢了姐姐一脚,对上官旭歉意地笑了笑,“表哥表姐是姑母家的孩子,大我们姐弟俩许多。平时走动不多。表哥得了医学奖后,给我们家很大资助,我们一直感恩于心。后来他们突然断了和我们的联系。”
“陈友洛”稍作停顿,思索如何让谎言听起来更真实:“我姐也是学生物化学的,她一直把表哥当作自己的偶像,刚才有点激动。前些日子她提起表哥表姐,就想着过来看看他们是否安好,是否需要帮助。”
顿了顿,他又画蛇添足地补充道:“我们现在过得不错。”
上官旭连连点头:“是,是,看得出来。”
“上官老板是否方便说一下您和我表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衡教授是我的老板,我那时候还是个学生,帮他从思然公司采购组织培养液,吃点差价。所以听您说陈思然是您表姐,我就纳闷了。他们既然是兄妹,为什么要我这个外人转一道手?”
听到上官旭的反问,骆有成立刻降低了心中的预期。衡思梁应该极少与这名雇员交流自家的事情,想从上官这里得到有价值的情报很不现实。
“陈友洛”不甘心地问道:“我表哥失踪前有没有异常?或者和你说过奇怪的话?”
上官旭不好意思地摇头:“我很少与衡教授交流。每个季度我会收到一笔货款,我拿钱进货,把货运到教授的私人实验室外就算脱手。接货的都是ai,我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见到教授一面。”
“哦。”“陈友洛”对失望已不加掩饰。
上官旭也很失望,在他看来这笔交易要泡汤了,但他还是友情附赠了一条消息。
在衡思梁失联后,上官旭每季度依旧会收到货款。他还是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进货、送货、吃差价,智能也一如既往地接货。现在想来是教授与银行签订了自动转款协议。这项工作一直延续到灾难爆发。
而思然公司的女老板陈思然失踪,并没有引起他的关注,反正思然的员工会把培养液卖给他。他也只是听思然的员工随口提了那么一嘴。
上官旭这里的线索断了,骆有成只能寄希望于找到常律师。
说起常律师,上官旭倒不陌生。汉城姓常的律师或许不少,但与衡思梁交好的知名常律师,只有一位。常律师在灾后的行踪,不用动用秦元元的人脉关系去调查,上官旭就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位常律师在灾后的名声,远比他在旧纪元时大得多。
此刻,常律师不在江夏,而在肥城。也不做律师了,改行当了医院院长。名下有两家医院,肥城监狱医院和钟摆精神疾病康复中心,一家囚ròu_tǐ,一家困意识。
上官旭的声音发颤:“他太可怕了,已经不是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