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没有歇嘴的意思,还要继续吃。春风对它说:
“爬,你这个骗子。”
轮胎大叫:“不够,真不够,她杀的人,有多没少。”
春风指着小本子上的数字说:“十天你吃掉了三千一百六十七颗鸟粮,哪有那么多人给她杀,她屠了一个定居点?”
小破鸟摆了一下头,这个动作和人摇头是一个意思。
春风突然醒悟过来,他被破鸟耍了,“难道一颗鸟粮代表的不是一个人?”
轮胎说:“鸟粮就芝麻嫩个(那样)小,啷个(怎么)能代表一个人?起码一袋才能表示一个人。”
春风说了声“滚”,把哥神鸟粮锁进了保险柜。破鸟开始和春风讲价钱,从千粒一人到八百一人。春风说十粒一人不能再多,小破鸟降到三百粒代表一人不肯降了。春风再三追问,小破鸟才老实地说再降它吃得就超量了。
春风一算才死了二十人,心里也没那么紧张了。生死他见惯了,前几个月,他们到肥城走了一趟,就害得几百个人被末始皇的雷劈死。春风觉得自己师父不可能因为这事神伤成这个样子,一定还有其他事情发生。
在对小破鸟一番威逼利诱,并发誓绝不外泄后,春风用两盒哥神的代价换到一条“绝密”信息:
“屁婆娘认不到烂酒鬼了,她追杀烂酒鬼整整追了一天一夜。”
春风知道自己的师父和女巫感情很好,号称书院铁闺蜜,但师父却被闺蜜追杀千里。这事还真没法去问师父,万一师父真做了啥qín_shòu不如的事呢?思来想去,春风觉得这事得跟准主母说道说道。
柳莹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吃惊,她觉得有必要和商士隐好好谈谈。正好江小瑜和刀行来了,柳莹拜托刀行照顾骆有成,她和二姐一起去沙尘驻地找商士隐。
商士隐回来后,一天清醒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两小时。这会儿刚刚午睡了起来,从酒柜里拿了瓶绵酒,往嘴里灌了一口。
江小瑜把酒瓶子从他手里夺了下来,“你要把自己喝死吗?”
商士隐耸耸肩,一摇一颠地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江小瑜问:“三妹在哪里?她到底怎么了?”
“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吗?我不知道。”
柳莹说:“我们是女巫的姐妹,我们有权知道她出了什么事。”
商士隐摇摇头。
柳莹又问:“如果有成哥问你,你会不会实话实说?”
商士隐回答得很干脆:“会。”
柳莹很强硬地说:“那请你跟我们说实话,有成哥没醒的时候,我有权代表他。”
“主母……”商士隐叹了口气,又坚定地摇头。
柳莹到底没有主母的范儿,她很快又软了,几乎用恳求的语气说:“有成哥关心三妹,我们同样关心。”
商士隐说:“不一样的,先生能解决问题,但你们不行。记得小瑜姐说过,女巫在肥城被常院长劫持过。”
江小瑜说:“你怀疑她被控制了?但弟弟给她做了检查后,表情很放松。”
“先生后来不是也中招了吗?”商士隐这话听似不敬,但却是实情。
柳莹急道:“她到底怎么啦?”
“她不认识我了。”商士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她这里应该被篡改了。她把我当作仇人,追杀了一天一夜。”
“啊~”柳莹尽管已经从春风那里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但在商士隐这里得到证实,还是很震惊。
“她在哪里?”江小瑜又一次提出了这个问题。
“我不会说的。”商士隐很坚决地说,“我不想你们或者她有任何损伤。唯一可能把她找回来的只有先生,先生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你们就把她忘了吧。”
商士隐走到江小瑜面前,拿回了自己的酒瓶,喝了一口。
“你们以为我喝的是酒吗?我在祭奠我们逝去的共同岁月。”商士隐苦笑地摇摇头,“她好酒,所以前七天,我为她喝;后七天,为我自己。”
柳莹说:“你不能再喝了。”
商士隐又灌了口酒,说:
“放心吧,主母。到今晚,我的仪式就结束了,我就戒酒了。剩下的酒,我要等女巫回来,陪我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