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有成说:“他有没有受到惩罚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背叛了那个世界,或许当人足够强大,就能摆脱规则的束缚。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柳莹举了一下拳头,“有成哥,你也要加油,无惧规则,你就可以帮三妹了。”
“不受约束的人,创造的可能不是美好的梦境,而是他人的梦魇,就像现在的常院长。”骆有成指着自己的头说,“我也有约束,我这里有一具意识囚笼,当我想为恶的时候,它会毫不犹豫地把我抹杀。当我的老师把它放进来时,我坦然接受了。我不想迷失自我。”
两个女子心绪难宁,尤其对女巫来说,这是大哥第一次分享自己的秘辛。许多事她没法理解,比如托尼哥、托尼哥折寿五百年的老师、大哥的老师、那个有着奇怪规则的世界。但她不敢多问,更不敢再提要求。
想到短暂陪伴自己的梦中星安,居然是用他人五百年的寿命换来的,她的心就不堪重负,不停地往下坠。梦中的星安陪了她多久?一年还是两年?她快记不清了。事实上,当黑女巫彻底占据了她的身体,她就陷入了无梦的沉睡,星安其实早已离她而去。
那夜,女巫喝了许多酒,骆有成和柳莹也陪了许多酒。小两口酒量都不大,商士隐主动来救场。
商士隐曾说等女巫回来,陪她大醉一场。在野生动物物种鉴定中心,两人想喝来着,遇到核弹来袭。这顿酒一直欠到现在。
现在喝上了,却不是因为重逢的喜悦。他从主母那里大致了解到,女巫丢了童星安,她在追思,或者说在祭奠亡夫。不知为何,商士隐竟觉得心里有点痛,还微微泛酸。
随后的两天,大家四处游玩,商士隐则陪着女巫喝酒。他们躲在屋子里喝,在无人的岛礁上喝,在游艇上喝,躺在水里喝。总之,商士隐欠的那顿酒,连本带利都还清了——利息有点重,是高利贷。
两人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离开的前一晚,女巫在自己的屋里抱着太监闺蜜哇哇大哭,哭着哭着睡着了。商士隐没敢动,后来酒劲上来了,也睡了。两人就这么坐着睡了一晚。
翌日晨,女巫醒来,对商士隐说:“谢谢你。”
商士隐头还晕着,一时没明白巫大胃为什么要谢自己,女巫却已经跟个没事人一样走开了。
女巫找到骆有成,对他说:“我和过去彻底做了了断。”
骆有成问:“你决定放下了?”
女巫低垂这头,低声说道:“做人不能那么自私。”
骆有成轻柔着她的头说:“那件事你也别往心里去,那个世界的人,有几千年好活呢。”
女巫将头贴在大哥的肩膀上,抱着他,啜泣道:“没有理由让一个不相干的人为我牺牲,我承受不起。”
……
经过两天团建后,骆有成带队回到了苏岛。令他高兴的是,四分之三的人恢复了健康,剩下的人也在康复中。
骆有成激动地握着姜廉兴的手说:“谢谢您,姜老,这次抗疫,您居功至伟。书院欠您一个大人情。”
姜廉兴急忙摇头,说这是身为医者的份内事。
米豆豆不满地问道:“那我呢?”
骆有成对着大姐一瞪眼:“你是我姐,救助同袍是你的责任。”
米豆豆伸手掐住老弟腰间的软 肉,柳眉倒竖:“度个蜜月就以为自己是成年人了?硬气了?敢对我吆五喝六了?”
骆有成赶紧讨饶,姐弟俩吵闹了一会儿才安静下来。米豆豆突然瞥了一眼身边的江二姐和刀行,把骆有成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说: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