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掌柜和何家交好,坐在主位上,开始的时候还和桌上的人寒暄,等菜上了,尝尝这道好吃,那道也好吃,嘴倒是没闲下来,就是忙着吃了。
本来就热闹的宴客也突然因为门口出现的人更热闹了,门口的几个人被人引进厅内,中间的男子衣裳华贵,拿一把纸扇,一摇一摇的走了进来,他先是向何夫人恭贺了几句,转脚就去了何隽之旁边的凳子坐下。
“隽之兄,好久不见”语气漫不经心,一副狐狸样子。
何隽之“你我上次想见还不过百日,何来好久不见之说”
“还是这么刻板,真是无趣”男子把扇子一合,看到桌上的菜色,来了兴致“菜色看着不错,我尝尝”
尝的是石山用了香醋酱油胡萝卜丝等调料拌制的凉j-i米线,
“这不是关家最近新研究出来的吃食吗?没想到还可以这么吃,味道不错”男子嘴上夸着,动作倒是克制,吃了几嘴就放下了筷子。
和他们坐一桌的霍掌柜忍不住c-h-a了句“关家?呵,一看你就是外来的,这米线是小山发明的,也只有他那的味道最正宗”看对面的人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霍掌柜有些气急“不信,你问问隽之,我老头子有没有说错”
“确实如此”
男子一听,顿了一下,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哦,看来是我见识浅薄了”
石山在后厨里和老管家聊天,两个人坐在一张小桌子上,现在差不多也不太忙,老管家抽了个空来后厨看看。
石山见他忙前忙后,特意给他做了一碗香喷喷的面条,和管家一搭一搭的聊天,桌上放着一盘炒花生米,一小壶瓷白的酒,聊了半天,也只是老管家在夸奖他家少爷几岁如何如何,做了什么什么善举,石山早没心思乱想,他的屁股才好利索没几天。
两人对酌几杯,这酒纯正得很,香气比店里卖得香了不止一个度。
“老管家,你这酒哪买的?我哪天也去买点”
老管家才喝了两口就不喝了“这酒是别人送的,摆府里也没人喝,你要喜欢我和夫人说一声,让你带几壶回去”
“那还真谢谢你老了”石山乐得讨了几壶好酒,抓了把花生丢进嘴里。
寿宴一直到天黑才结束,石山正抱着何夫人送的两壶酒回厢房,酒色微醺,脑袋放空,脚步有些飘飘然。
“你我素未相识,姑娘自重”
石山背过身去,朝身边的柱子一靠,顺着柱子滑坐到地上。
“……表哥,我是月兰,你,你不认识我了吗?三年前在青溪书院”
何隽之思前想后,对面前的人毫无印象,不过……看面前人的样子“你是表姑的女儿?”
石月兰忙娇翘的应道“对,表哥总算还记得我”
何隽之“我对你无印象,只是看你相貌猜测而已”
不远处的小厮听到这句,捂着肚子忍不住笑了。
石月兰颇有些尴尬,接不住话,空气间瞬间冷场。
“表哥,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上次你来所说的并非我娘的错,石山没有你看着那么简单,你不要被骗了”石月兰说的是之前为造谣何隽之到石宅警告何娇之事“他之前行为不检,和不少人……有苟且之事,你莫要被他骗了,他定是对表哥你存龌龊之心”
众所周知何隽之为人正派,万万是不会接受男风的,这般就不信对石山不会厌恶。
何隽之脸色沉了下去,刚想让小厮把人请出院子,松柏树旁突然窜出个人影来,摇着步子走了出来,迎面闻到一股酒气。
石山脚上画着八字,走到石月兰面前,低头凑近看,努力辨认出人,脸上裂开一笑。
他才笑石月兰就掩着鼻子退开,一股子酒味,而且他怎么会在这里。
“寿宴都过了,石小姐还没回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跑到后院是做个什么,呵,何大院长才高八斗,人又俊俏,我存了龌龊之心怎么了?许你夜半约人想见,就不许我了?我肖想我的,你管得找吗?”说着笑嘻嘻的转身,几步上去抬手就抱在何隽之的腰上,一整个人挂在上面“我对他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何隽之“……”
小厮“……”
石月兰看完全没有出声喝止的何隽之,任由石山挂在身上的人不可置信“……石山,你!表哥?”
“明路,送石小姐回去”何隽之朝不远处的小厮说道,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人,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头顶的发旋,竟然生出几分想抬手摩挲的冲动。
“石小姐,你这边请吧”小厮上前,直接扯了石月兰的手臂把人请出府去。
两人才走,石山立马把手放开,哪有刚刚的醉意“嘿,多谢何院长配合”
从刚刚石山出现朝何隽之使了眼色,再到刚刚他而一举一动还有什么不明白,被当成工具的何大院长莫名心情不佳“大丈夫说话岂能儿戏”
石山下意识的接了一句“大丈夫说话不儿戏这句话没毛病”他对何院长的敬仰确实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何隽之的脸色缓和了些,细看脸色分明还带了丝笑意“醉成这样子,我送你回屋”
“不用,我没喝”醉。
有些微暖燥热的手伸过来握住自己时,石山猛的愣住,跟着走了好几步反应过来忙动了动自己被握住的手“何,何院长,你这是做啥?我没喝醉”
“哦?没喝醉?”前面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