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正是晚高峰的时候,不过秦少将的专属航道一路直抵嘉兰,路上没让一辆飞梭看清他们的影子,全程只用了三分钟。
情况紧急,谢漾元也没在意他不早把这个告诉自己害自己早上迟到,飞梭刚在机甲系教学楼前停稳,他就连忙跳下去,直直地往楼里冲。
负责守备的警卫惊讶地迎上来:“谢老师……”
谢漾元根本来不及跟他说话,身形一动,就从他身边的空隙滑进去,秦濯跟在他身后,一把拉住那个刚刚反应过来准备上前阻拦的士兵:“你们往外撤,具体发生了什么兰院长会跟你们说的。”
“什……”
秦濯一下子把接通兰清和的通讯器怼到他面前,刚才在路上的时间里,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对兰清和简洁地交代了情况,兰院长现在也正往这边赶,只是声音依旧和风细雨的,斯斯文文地叫那位警卫队长先把人都撤出来,不要打扰谢老师的“秘密任务”。
——事发突然,他们想不到更好的掩藏身份的办法,只能把在乌拉星上的技俩再用一遍了。
兰清和很快赶到,接替了秦濯的扯皮工作,秦濯焦急地围着教学楼转了几圈,最后干脆把机甲召唤了出来,虎视眈眈地守在教学楼门口,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他实力虽高,却对谢漾元那些玄而又玄的技能一窍不通,此时也不敢贸然进去添乱,但不论如何,他不会让任何具有能量波动的东西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跑出去的。
此时,冲进教学楼的谢漾元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在进入楼里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满楼极为异常的能量波动,大厅里预先设好的封印都被破坏了个干净,浓郁的黑色煞气集中在三楼的位置,一点点微弱的魂火在那一片黑雾中若隐若现,一副马上就要被扑灭的倒霉样。
……果真有人被拖进来了,机甲系的学生都是这么不听校方号令的吗!
作为文职人员,李皓渊的实力确实不强,以至于单从能量强度看,连谢漾元都一时走了眼,还以为他是学校里哪个违反今晚宵禁擅自闯进来的刺头学生。不过反正他是来救人,救谁都是一样的。
刚进入元婴的谢漾元信心满满,修真路上,每一个境界意味着的都是全然不同的概念,如果说,今天白天的时候他面对那只阴煞精魄多少还有些不相上下的吃力,那么现在,他手中握有的胜算就要大得多了。
只是……因为那个被无辜卷入的倒霉蛋,这个过程难免得变得复杂一点。
谢漾元叹了口气,没有上楼,直接抽出一张画好的符纸来,那符纸在他修长的指尖转了两圈,突然自动燃烧起来,碧绿色的火焰看起来仿佛跳动的精灵。谢漾元像是感觉不到火焰在手指间点燃散发出的热度一样,就那么手持着一团火,径直朝那一排挂像末尾的空白处走去。
说来也怪,小小一张符纸,本来片刻就应该被烧尽了,可那团绿色的火焰只是在谢漾元手指间静静的燃烧着,不见烧得更旺也不见火势减小,而原本坚硬的墙壁却似乎被烧化了一般,在谢漾元走到近前的时候缓缓流动起来。谢漾元眼看就要撞到墙上,脚步却半点不满,在他与墙面接触的瞬间,那块空白的墙上骤然卷起一片告诉转动的漩涡,一眨眼的功夫就把他完全吞没了进去。
夜晚的教学楼大厅又变得静悄悄的,围墙上挂着的画像气氛安然,和蔼地注视着这块为联邦培养人才的后备基地,整个大厅都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放在中央的正容镜上却光芒一闪,里面的情景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了。
谢漾元从墙里走出来,手上的符纸终于燃尽,他随手拍了拍,走到正容镜前面去,看了看里面映射出的月光。
方才处于月末而纤细如勾的月亮不知何时变成了满月,清冷的月色照射的树梢上,院子里的风景像是凝固成了一幅画。
——若是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这里似乎真的变成了一幅画。
大家都知道,当你用摄像功能对准一片看似静止的景物的时候,拍摄出来的画面虽然没有变化,却也是与用照相功能拍出来的照片看上去是不一样的,人眼虽然很难精确描述出其中的差别,但只要观察力稍微敏锐一点,就都能够将之区分清楚。
现在的机甲系大楼,就是有一段“视频”变成了一张“照片”。
院子里一丝风都没有,先前被微风拂动的树梢仍然保持着漂移的状态,却再也不会轻微地左右摇摆,虫鸣鸟叫也仍单调地响着,那些小动物跑来跑去的身影却也看不见了,就连高空洒下的月光都像被凝固了一般,空气中的尘埃静止地漂浮着,折射着不变的光晕。
谢漾元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些,他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镜子里的状况,也不急着去救人了,就干脆地直接在镜子前面坐了下来,盘膝闭目,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摆出了玄奥的造型。
过了一会儿,镜子中的他也不动了。
就在这时候,谢漾元无声地睁开了眼睛,像上看去,他的目光穿越过了层层的钢筋水泥,像被什么指引一般直直射向某个角落当中。奇异的是,镜子中的画面没有丝毫改变——那个俊美的青年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连喘息似乎都消失了。
谢漾元又抽出四张符纸,贴在镜子的四个角,随即口中青年符咒,符纸便开始以缓慢的速度一点点消失:边缘处出现的焦痕说明它们是在静静地燃烧,可却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