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秦小将军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沦为被包养的家庭主夫,他美滋滋地看着谢漾元将一碗汤面和三只白玉玲珑吃得一点不剩,油然而生一种满足感。
对于厨师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作品被用实际行动赞美更令人愉快的了。
他愈发相信自己从前多半是个厨子,还是专攻甜点那种——做甜点的时候明显自如得多——跟谢漾元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吃过饭,两人便直接出发去了医院,上上下下一通检查,却还是没得出个所以然。
医生最后只能无奈地告诉他们:这种失忆多半是心因性,对健康损害不大,但同样的,恢复起来也比较难。除非找到导致失忆的症结所在,不然一辈子想不起来都是可能的。
……所以,果然还是那个给秦濯下诅咒的家伙的锅。
谢漾元眼中凌厉之色一闪而过,秦濯体内那股子魔气还挺能耐,想来施术者定然对此研究精深——是他大意了,星际时代也许并不代表着修真文明的全然断绝,至少眼下就有这么个劲敌隐藏在暗处,想要保护身边的人,他必须更快地变强才行。
正想着,面前的医生推了推眼镜,试探地问:“请问……前几天是您帮郑老找回了外孙吗?”
秦濯一愣,询问地看向身边,就见谢漾元一脸淡然地点点头:“举手之劳,郑医生医德仁厚,家人本就不该遭此劫难。”
医生瞪大了眼睛,噌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真的是您!快请坐,这些天郑老找您找得天翻地覆的,稍等——我马上喊他过来。”
“这倒不必了,”谢漾元道,“他是长辈,那天也帮了我的忙,若有什么事,我去见他便是。”
医生连忙应声,一边殷勤地带他往外走,一边好奇地往他脸上猛瞧:“大师您也太神了,我原先还以为这些都是骗……咳,不是,您能给我瞧瞧吗,最近没什么大灾难吧?”
谢漾元忍俊不禁:“灾厄哪有那么常见,你家庭和睦,为人和善,寻常该是平顺的——只是最近左眼鱼尾下沉,姻缘不顺,这次相亲大概又要泡汤了。”
医生:“……不、不是,您怎么知道我要相……唉,您果然神算,”他愁眉苦脸地垂下眉毛,“这都第几次了,我妈见天的念叨,大师,您有没辄给我改改运呐?”
谢漾元摇摇头:“倒不是不行,可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这儿运道改了,总会从他处补上。再说,你山根平满,鼻截直丰,虽婚配较晚,却是有段妻贤子孝的好姻缘的。”
对方顿时高兴起来,连道了几声好,眉开眼笑地把他们领到郑医生的办公室,心满意足地走了。
秦濯奇异地看着谢漾元——这个人总是在给自己惊喜,那天对方说他这面相早亡的时候,他只顾着烦恼自己的身份,没怎么在意,现在看来,这人能耐深不可测,远超他的预料。
只是,有这样大本事的一个人,怎么还会落魄到为了钱缔结婚契呢?
秦濯知道自己多少该提起警惕,但他本能地不想怀疑谢漾元,也不愿深想。
哼,反正他一个厨子,哪里需要顾及那么多有的没的。
谢漾元打开门,郑医生在里面坐着,正眉开眼笑地跟对面的程秀秀说着什么,两人闻声转过头来,看到他,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第11章养家糊口
谢漾元走进门去,冲连忙站起来的两个人点点头,温和地问郑医生:“听说您有事找我?”
老医生乐呵呵地摆摆手:“哪里,只是想当面感谢您出手相助。”
谢漾元微微一笑:“不必,是您先帮了我。”
他虽然尊敬这个老人家,不过真论起来,他的年纪比对方不知道大了多少岁,所以态度并算不上谦恭。当然,在郑老和程秀秀他们看来,大师的这种态度才是理所当然的。
程秀秀一脸震惊:“先前郑老说的时候我还没法想象,没想到您的变化真的这么大……简直像是脱胎换骨了。”
“先前……是功法出了问题,多亏那批药材,已经无事了,”谢漾元仔细扫视了一下她的身形,莞尔道,“你们动作可真快——恭喜了。”
“什——”程秀秀茫然了一瞬间,随即惊喜万分地瞪大了眼睛,她猛地跳起来,又像是害怕摔碎了什么贵重物品一样放轻了动作,激动得脸都红了,“您是说、是说我……!”
谢漾元点点头,就见她以步伐平稳时所能拥有的最大速度冲出门去,眨眼便没了踪影。
郑医生:“小程多大的人了……唉,您别见怪,我们都知道她盼这孩子盼了多少年。快请坐。咦,看来您丈夫恢复得很好嘛。”
他这才注意到跟在一边的秦濯,此时看见他们两个人举止之间无意识透露出来的亲密,再想想大师自然能算出爱人无恙,还哪能不明白当日是自己误会了?当下干咳了一声,不禁有些脸红。
秦濯听到他称自己为谢漾元的丈夫,不由好感顿生,笑着客气了几句,两个人很快攀谈起来。
他虽一直供职于军部,可身为秦家的少主,平时少不得与帝都一干大小权贵交往,就算因为失忆忘了许多,也足以应付这般平常的聊天。倒是郑医生与他聊了一会儿,便不由得对这年轻人刮目相看起来。
一个人的外表打扮可以作伪,但通身的涵养气度绝做不得假,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还当他们是两个境况窘迫的年轻人,可如今相处下来,一个神机妙算